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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第1页）

不管怎样，电台的主意还算好。纳迪娜曾经说，这是探寻其他团体位置和约定汇合时间、地点的最便利方式。

他们一帮人为此展开了艰难的讨论，那时，他们已经是6个人了，新加入的马克&iddot;泽尔曼，他曾是纽约州北部的一名焊工，还有劳里&iddot;康斯特布尔，一个26岁的护士。这次艰难的讨论还谈到了令人不安的做梦问题。劳里一上来就反对明确的目的地。他们正在跟随足智多谋的哈罗德&iddot;劳德，前往内布拉斯加。他们当然会那样做，出于同一个理由。梦境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无法抗拒。

在做梦的问题上来来回回几个回合之后，纳迪娜已经歇斯底里了。她从未做过梦‐‐再重复一遍：没做过那该死的梦。如果其他人想互相尝试自我催眠的话，那很好。只要有继续向内布拉斯加推进的合理理由，比如在斯托威顿落脚时的迹象，那也很好。但她希望别人理解她，她不会听信那些虚无飘渺的胡言乱语。如果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一样，她宁可相信电台，而不是幻觉。

马克冲着纳迪娜那张紧张严肃的脸投去一个友好的微笑，说，&ldo;如果你不做梦，为什么昨晚说梦话把我吵醒？&rdo;

纳迪娜的脸变得像纸一样白。&ldo;你是说我是个撒谎的人？&rdo;她几乎叫了起来，&ldo;如果你说的是这个意思，我们两个中最好有一个马上离开！&rdo;乔向她身边凑了凑，小声发着牢骚。

拉里赞成电台的主意，于是结束了争论。然后，大约在上个星期，他们开始收听广播，不是来自内布拉斯加的（甚至在他们到那儿之前，这个地方就被放弃了‐‐梦里是这样的，甚至从那时起，梦已经渐渐淡化，不再迫切了），而是来自博尔德、科罗拉多这些地方的，在西部600英里更远处‐‐信号出自拉尔夫的强大的发射器。

露西仍能记得当时的喜悦和每个人听到拉尔夫&iddot;布伦特纳慢吞吞的话音时欣喜若狂的面孔，他的俄克拉荷马口音，带着鼻音从静电中传出：&ldo;这里是拉尔夫&iddot;布伦特纳，博尔德自由之邦。如果听到，在14频道上答复。重复一遍，14频道。&rdo;

他们能够听到拉尔夫，但没有足够强大的发射器答复，那时没有。但他们已经靠得更近，而且自从第一次发射信号、他们找到了那位老妇人，名字叫阿巴盖尔&iddot;弗里曼特尔（但露西本人一直叫她阿巴盖尔妈妈），她的那部分人是第一批到达的，此后，人们陆续赶到，有时两三个人，有时多达30人。今晚，当他们一来一回喋喋不休时‐‐他们自己的电台信号现在可以比较容易地被接收到‐‐已有350多个人‐‐他们这批人会一直向400人发展。

&ldo;你一声不响地在想什么？&rdo;露西问拉里，把手放到他的胳膊上。

&ldo;我在想那块表！资本主义的灭亡，&rdo;他说，指着她戴的脉冲星牌女表。&ldo;它一向是根源、贪婪或是死亡的象征‐‐贪婪是造成最根深蒂固的制度灭亡的原因，最终以红色、白色和蓝色的卡迪拉克和脉冲星表结束。现在，是真正的民主。美国女人可以拥有脉冲星数字表和蓝色貂皮大衣。&rdo;他大笑。

&ldo;也许，&rdo;她说，&ldo;拉里，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我可能对资本主义知之甚少，但我知道关于这块值千把元的脉冲星表的情况，它不是很好。&rdo;

&ldo;不好？&rdo;他看着她，吃了一惊，笑了起来。可能有点儿不好，但可是地地道道的名表。她喜欢看他笑‐‐为她而笑。&ldo;有什么不好？&rdo;

&ldo;因为没有人知道几点了，&rdo;露西轻快地说，&ldo;四五天前，我依次问过杰克逊先生、马克和你。你们都告诉了我不同的时间，还都说你们的表至少停过一次……还记得他们记录世界时的地方吗？我有一次在医生的诊所里看到过一篇有文章。真是妙极了。他们把时间精确到微微秒。他们有钟摆、太阳钟和各种仪器设备。我现在有时还想那个地方，太让我疯狂了。那里所有的钟必须停下，我有一块价值1000美元的脉冲星表，是我从一家珠宝店搜到的，但它却不能像想象的那样把时间保持在太阳秒的精度上。全都因为流感。该死的流感。&rdo;

她静了下来，俩人一起坐了一会儿，相对无言。然后，拉里指着天空。&ldo;看那儿！&rdo;

&ldo;什么？哪里？&rdo;

&ldo;正上方3刻高度。现在是2刻高度。&rdo;

她朝天上看着，但没有看到他手指的地方是什么，直到他用热手按住她脸的两侧，将它倾斜到天空14弧的地方。然后，她终于看到了，她的呼吸几乎屏住了。一道亮光，星光般的明亮，却一闪也不闪。它自东而西飞快地划过了苍穹。

&ldo;上帝，&rdo;她大叫到，&ldo;一架飞机，是不是，拉里？一架飞机？&rdo;

&ldo;不是。一颗地球人造卫星。它一圈又一圈地绕着，下次到那儿的周期可能是700年。&rdo;

他俩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它，直到它消失到落基山脉的巨大山体后，再也看不到了。

&ldo;拉里？&rdo;她温柔地说，&ldo;为什么纳迪娜不承认做梦的事？&rdo;

明显可以感觉他僵住了，让她感觉还是不说出来的好。但现在她已经说了，她决心继续下去，除非他完全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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