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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第2页）

银蝶闪烁，穿入窗户，随后化作少女，一身蓝衣，额发柔软，杏眼盈盈若水。

楚战一僵，声音都有些颤抖了，&ldo;……衣衣?&rdo;

他又咳嗽了几声，整个床都在摇晃，楚衣望着自己的生父，唇角有着笑，眼底却一片冷漠，没有多少同情。

但是最后还是倒了一杯水给他，&ldo;父亲，喝口水。&rdo;

楚战接了水，喝了几口，终于好了一点，有些不知所措，半晌，&ldo;回来了，怎么不找人说一声。&rdo;

&ldo;不必了。&rdo;楚衣眉眼带笑，用温柔掩饰着眼底的冰冷，&ldo;我来看看父亲状况如何。&rdo;

楚战顿了顿，有些欣慰：&ldo;挺好的。&rdo;

&ldo;我想也是。&rdo;楚衣没有过多废话，开门见山：&ldo;所以父亲还是要姐姐做这一家之主吗?&rdo;

楚战微微一窒，&ldo;……这不是只有我才能决定的事情。&rdo;

&ldo;可是父亲如果不决定的话。&rdo;楚衣漫不经心，眼神冷漠，道，&ldo;也不会有人压着姐姐做家主呀。&rdo;

楚战无言以对。

楚衣表情一点都不意外，话说完了，转身要走。

楚战急唤，&ldo;衣衣!&rdo;

楚衣回头。

楚战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亏欠这个女儿良多‐‐从他将她送给云氏寄养之后，一切就已经回不去了。

一步错，步步错。

只是，他也不曾想过，云氏会疯狂成那个样子。

&ldo;这是叔伯他们的决定。&rdo;楚战最后叹息了一声，想来想去，只能这么说。

&ldo;父亲。&rdo;楚衣回头，眉眼冷漠，浑身都是一股阴郁的气息，&ldo;我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了。&rdo;

她死死的捏紧了袖子里的那绳子织就的刀鞘，粗粝的绳子磨着细嫩的掌心，她一字一句道，&ldo;父亲，女儿也想知道，得到是种什么感觉。&rdo;

面对叛逆的女儿，楚战说到底，也只是个年迈的父亲，他只觉得心累和疲惫。

毕竟他欠得太多，能补偿的，却太少。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有三个字。

&ldo;对不起。&rdo;

楚衣一下捏紧了刀鞘，低下头，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和她说对不起?!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不起她?!凭什么?!

夏无吟是这样，父亲也是这样，还有谁?!

&ldo;父亲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rdo;楚衣微微抬起眼，笑得如沐春风，&ldo;父亲没有对不起谁，父亲只是做了对的事情而已。&rdo;

就像夏无吟做得那样。

没有对不起谁，只是做了自以为对的事情……而已。

而那&ldo;对的事情&rdo;里面，永远不可能会有她楚衣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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