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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鬼谷老人（第2页）

“为何？”子殷又问道，公子扶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他其实也想问，就是慢了些。

“早几年？那是兵荒马乱啊，像我们这样的村子，壮丁都去当兵了，留下尽是老孕残弱，要有陌生人进了村子，那基本就是来抢口粮的，顺带啊还要拐些夫人孩子回去，谁敢开门啊。”

老汉似乎颇有感触，不胜唏嘘，“那时候啊一有万人进来，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就盼着那些贼人以为自己家没人，去别家抢，老汉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三人没有做声，他们没经历过，所以体会不到那种心情，但能感觉到老汉回忆往事时的微微发抖。

老汉推开一间房门，道“你们就住这吧，我经常打扫，不脏。”

三人谢过，老汉放下油灯便欲回房，却听见那小孩问道

“老爷爷，那为何您现在又敢领我们进屋了呢？是看有我这个小孩吗？”

老汉微微摆手，摇头笑道，“那倒不是，以前我还见过你年幼的孩子杀人哩……不说这个，现在都好啦，你们先前进村，可看见有一家门是关着的？”

三人回忆一下，这才想起一路走来都没有一家是关门的。

子殷还想问为什么都不关门，他小叔却开口了

“始皇帝登基后立下规矩，不请自入是为擅闯，不问自取是为偷盗，情形严重者，斩！”

老汉点了点头，“是啊，好不容易活下来了，谁愿意被杀头啊，大家都守规矩，也就没人怕有人来抢啦。不过最最重要的，还是不打仗了，有壮丁作粮食，也就有饭吃了，肚子不饿，也就没人去偷去抢了。”

公子扶对着老汉施了一礼，道“受教了，多谢老丈。”

老汉觉得有趣，这大家都知道的道理有什么教不教的，也不在意，笑道“好了，你们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再喊声老汉便是。”说罢便躬着身子回屋去了。

老汉一走，赵离便把桌子又擦拭一遍，摆上干粮，恭声道

“两位主子，用膳了。”

公子扶跪坐于桌前，看了看赵离，道“你也坐吧，以后别叫主子，就叫公子吧。”

“诺。”赵离依言坐下，眼角有些湿润。

子殷看的奇怪，便问道，“小梨子，你怎么了？”

赵离啊了一声，摇了摇头，默不作声，拿起干粮吃了起来，子殷也是一言不敢发。

食不言，这也是规矩。

公子扶觉得，有规矩的人间，很不错。

…………

……………

最南方一个山谷之内，一名面容奇特的老人端坐于一池塘前，微风拂过，池中隐现文字，由左至右，数列并排。第一个赫然显现着“秦政”。池波荡漾，公孙落、蒙田、蒙义等名字清晰可见，也有一些如“韩玄”、“甘慎”“李司”等数十个名字忽隐忽现。而在最右下角的一个角落，隐隐浮现出两个字“秦扶。”

老人抬头望天，恨意满满，却似隐身不敢声张，只是喃喃道

“汝弟身在天道，汝当如何？”

说罢一伸手，一只海东青疾飞而来，在其手上稳稳停住。

老人拿出一块布，凌空而书，片刻之后，海东青腾空而起，不知飞向何处。

山谷之外，一道长越数十尺的剑痕清晰可见，横于入口前。剑痕看着很是随意，就像是一孩童在地上歪歪扭扭所画。

之所以能分辨出为剑痕，只因隐隐透出一丝剑意，使得两边土不能合，叶不能盖。

公子苏当年一剑封山，鬼谷老人二十余年未出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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