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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甜安定地一笑，顺着柳琳琅的目光跟她一起看花。她身后，柳琳琅的大丫鬟走在云姬前面，不着痕迹地隔开她与前面的二人。王府的花园很大，谢珺是个怜香惜玉风流的人设，府上也栽种着各种奇花异草，在暖洋洋的太阳中，三人慢悠悠地散步。柳琳琅的目光落在牡丹旁边的几棵叫不上名字的树。“这牡丹开的可真艳，姐姐觉得呢？”“是啊，好看。”作为一个不能熟背古诗词的人，纪甜也就一句好看行天下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喵喵喵。“可惜了。”柳琳琅染了蔻丹的手指拨开牡丹旁边的花叶，“这么好的牡丹，就这么几棵杂树，也配长在它旁边，平白污了眼。”“没有啊，我听王爷说这几棵树挺名贵的，好像是从什么异域番邦运过来的。”纪甜单纯地为柳琳琅解惑。刻意指桑骂槐的柳琳琅：“是吗？姐姐懂得可真多。”她垂在身旁的另外一只手暗暗收紧。走到一处小亭子边，柳琳琅似想起什么：“芍药，回去给我取些水来。”“是，娘娘。”她的大丫鬟福身。“这么累了，姐姐我们歇歇吧。”柳琳琅笑意盈盈地看向纪甜。“好啊。”纪甜回头看云姬。“那我们到亭子里面坐坐吧，我让青羽去取些茶点过来。”说着她对不紧不满坠在后面的青羽招手。青羽走过来，纪甜站到一边，认真叮嘱她。美食也是赏风景很重要的一环呢。柳琳琅站在亭中的石凳旁边，抬眼看正在认真盯住叮嘱丫鬟的纪甜，用手帕掩着鼻子。“也不知道这石凳干不干净，麻烦云美人帮我擦擦吧。”云姬低头，“娘娘尽可放心，这石凳每天都有下人认真打扫。”柳琳琅看着她衣领间露出的白皙脖颈眸光一冷，拖长语调道：“是吗？”她抬起穿着绣鞋的脚在石凳上踩了几下，还故意碾了碾，边碾边说：“现在脏了，本宫有资格让你擦一下吗？”云姬目光平静柔和地看着她：“是娘娘。”她从怀里掏出白色的手帕，弯着腰仔细地擦干净了石凳。“娘娘请坐。”“擦得倒是挺干净。”柳琳琅微笑，又抬起脚在石凳上踩了踩，小口微张故作诧异道：“哎呀，怎么又脏了？劳烦云美人再擦擦了。”云姬神色不羞不恼地擦干净了第二遍，手上白皙的手绢已经变成了灰扑扑的样子。“云美人擦凳子的技术真好，比本宫院里的下人，打扫的还要干净些呢，无怪乎姐姐这么宠爱你。”柳琳琅抬脚，在上面落下一个更清晰的脚印。“云美人再擦擦吧。”云机把手束在身侧，不卑不亢道：“娘娘还是不要拿奴婢开玩笑了，若是娘娘担心凳子脏，奴婢就去取些坐垫来给您。”柳琳琅心中不爽，挑眉道：“云美人是不想擦咯？”云姬低着头并不说话。柳琳琅脸上的气焰更加嚣张：“呵，云美人洗脚婢做久了，许是忘了，什么才是奴婢真正的本分。”纪甜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云姬垂头不语，柳琳琅横眉竖目，再加上云姬手上还拿着脏兮兮的手绢儿，石凳上还有一个脚印。强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看就是有事儿。“怎么了？”纪甜问道。云姬冲她摇了摇头。柳琳琅心中冷笑，纪甜能够暂时压到她的上风，她的狗也配和她相提并论？不过是个贱婢而已。居然还敢勾王爷。她拨弄指甲，凉凉道：“妹妹只是想让云美人给妹妹擦擦凳子罢了。”“没想到云美人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得？”“妹妹还以为姐姐的身边的人都跟姐姐一样善解人意呢，没想到竟然这般拿乔。”“妹妹知道姐姐行善，不过奴婢还是别忘了奴婢的本分比较好，免得这哪天啊，下人生了主子的心。”柳琳琅一字一句，尽情表演。云姬对着纪甜福身，并不解释，只是说：“请娘娘恕罪。”纪甜先扶住她：“云姐姐，你先站好。”柳琳琅趾高气扬地看着她们俩。“琳琅你要是觉得凳子脏，动手擦一下是很正常的行为，就算是我也可以去擦。”“但是故意在凳子上踩脚印去为难别人，还要用高傲的言语挑衅，这样的行为很幼稚你知道吗？”“如果只是单纯的恶作剧，那可能是彼此之间闹着玩，但是在别人完全没有冒犯你的情况下用身份去欺负别人，还要用言语去讽刺针对别人，这样真的很没有礼貌。”纪甜皱着眉头，正色道。柳琳琅柳眉一竖：“不过是教训一个下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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