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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出什么事了？&rdo;红衣摸索着要下榻去点灯来，自己也看不清楚，好在小萄先一步掌了灯进来，又添了两盏灯，房中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借着黄光望向他，那疲惫的神色下似藏着许多情绪。于是她还是下了榻，走到他面前，怔怔地问他：&ldo;怎么了？&rdo;席临川没有说话。目光在她面上定了许久，蓦地伸手将她拽进怀中。红衣大惊，下意识地挣扎，他却搂得愈紧。&ldo;将军你……&rdo;她便不敢再挣了，战战兢兢地在他怀里待着，再度问道，&ldo;这是……出什么事了？&rdo;&ldo;红衣。&rdo;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些许轻颤。她静等着他的话，等了许久，却听得他说，&ldo;今晚……我能在这儿待着么？&rdo;她一怔。&ldo;我不动你。&rdo;他立即补充道。红衣点点头：&ldo;好……&rdo;她说罢轻轻一挣，从他怀中脱出来的同时执起他的手往榻边去。而后自己先翻身上了榻，钻进被子里，拍一拍旁边留出来的地方：&ldo;躺下说？&rdo;因困乏而十分软糯的声音听得席临川一笑，并未直接躺下，而是先问了一句：&ldo;这么信得过我？&rdo;&ldo;君子一诺千金。&rdo;红衣侧躺着，明眸凝望着他，&ldo;我信你不是会慡约的人……也知你今日必是遇上什么大事了，说出来便是，我听着。&rdo;这口气大有些&ldo;讲义气&rdo;的味道，席临川便又一笑，吩咐小萄回去睡，自己未褪衣衫便躺了下去。有意与她保留了一尺距离，他望着她静了一会儿，道：&ldo;太子死了。&rdo;&ldo;……啊？&rdo;红衣微一惊，想一想，问道，&ldo;赐死？&rdo;&ldo;嗯。&rdo;席临川点头，睇着她的目光未变，又沉默须臾，问她，&ldo;有哪些事，是会让你从此不愿再跟着我、必要离开的？&rdo;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红衣一愕。她从未想过这个，更没料到他会问得如此直白。倒也清楚他眼下是有心事，便暂且按下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如实答道：&ldo;比如你有了别的女人？&rdo;&ldo;哦。&rdo;他知道她的这些想法，一应，又问，&ldo;还有呢？&rdo;……还有？红衣禁不住蹙了眉头，苦思起来，好像一时想不到什么，只得说：&ldo;难说……比如有一天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就肯定过自己的日子去了；又或是感觉到感情不和？那……强扭的瓜不甜。&rdo;说来说去都是感情上的事，要么是他变心、要么是她变心的意思。席临川哑声一笑，问得更明白了些：&ldo;其他的呢？譬如我若没了官职‐‐什么官职都没有。甚至可能不再留在长阳，府邸仆婢都不一定再有？&rdo;红衣惊得眉心狠跳，惊疑不已：&ldo;怎么这样说？&rdo;&ldo;世事难料，只是先问一问。&rdo;他话语平静，而后催促道，&ldo;你究竟怎么想？&rdo;她缄默了一阵子。席临川睇着她为难的神色，苦涩一笑：&ldo;当我没问。&rdo;&ldo;嗯……&rdo;红衣扯扯嘴角，复抬眸望向他这复杂到她看不懂的神色，身子一挪，向他怀里钻去。手环在他腰上，她闷闷道，&ldo;我想有一场婚礼，但不是为了那&lso;将军夫人&rso;的名号的……怎么说呢？我想要的是能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好好过罢了。所以你是不是将军，对我来说其实并不要紧。&rdo;她说着抬起头，明眸轻眨间，羽睫在他下颌上一划：&ldo;我从来不鄙视没钱或是没地位的人，只会瞧不起不上进的人‐‐你显然不是这种人啊。所以就算你遇上了什么事，一切都没了、连长阳都不能待了，换个地方，也还是会慢慢好起来的吧……？&rdo;她思量着，抿唇一笑：&ldo;顶不济了，靠我跳舞也还能先撑上些时日呢！我好歹也是在长阳小有名气的舞姬了，换个地方，想也混不到太差！&rdo;这番答案，多少让席临川有些意外。他并不怕她给他个残忍而现实的结果，也想过以她简单的性子，可能会不做多想地告诉他不在意、给他心中添一份力。却没想到她竟然给了个诚恳而又切合实际的说法，既让他舒心，又并不是在哄骗他。他揽在她背上的手微一紧，长松了口气，浅笑道：&ldo;多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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