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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华翁的花园自然是没看成的，原来华翁最恨官府，一看季泠的排场就立即关门落锁，假装人不在家。

季泠自然也不会硬闯，只能怏怏回府。

到晚上楚寔回来，季泠道：&ldo;表哥，做什么让南安带那么多侍卫护卫我呀，我就是随便出个门，并用不着那样的排场。&rdo;

楚寔道：&ldo;那可不是给你摆排场的。&rdo;

季泠无言地等着楚寔说下文。

&ldo;如今南昌城不是很太平，我怕有人对你不利。&rdo;楚寔道，然后低下头去，&ldo;是我对不住你，阿泠，知道你不习惯如此的阵仗，等以后天下太平了就好了。&rdo;

楚寔这么一说，季泠还能有什么法子，反过来还得心疼楚寔。然她也忧心地道：&ldo;表哥，如今世道就如此乱了么？我出去了一趟，见街上的百姓都衣衫褴褛的，我……&rdo;可她却还在为好不到莳花翁而烦恼。

楚寔闻言脸上浮现了一丝郁色，季泠见了也难过。

&ldo;天子无道，任由宦官专权，自己却窝在后宫寻欢作乐，还四处派各路矿监、路监大量盘剥收税，百姓自然苦不堪言。&rdo;楚寔道。

季泠顿时羞红了脸，&ldo;那为何我们还要办菊花宴？&rdo;所费虽然不多，却也不小。其实不止这些，季泠还可以问，为何我们这些官宦人家还能衣锦着绣。

楚寔笑着摇头道：&ldo;阿泠，让天下百姓过好日子，并不是说就要自己过苦日子，同甘共苦才是怜悯百姓。这同甘共苦可是同甘在前。真正的国泰民安，应该是国富民丰，人人都能过上好日子，衣华食丰那才是好日子。&rdo;

楚寔描绘的情形季泠只叹道：&ldo;是要老百姓也能过上官宦人家的日子吗？&rdo;

楚寔点点头。

季泠不信地道：&ldo;真会有这样的一天么？&rdo;

&ldo;只要人愿意去做，就会有。&rdo;楚寔伸出手臂一揽将季泠揽入怀中。

季泠想挣扎时，却又听得楚寔道：&ldo;我明日就要启程去永州府，那边瑶民被义教挑拨得作乱，我得去看看。&rdo;

一听又有人作乱，季泠心里就担忧起来了。以往虽然听过不少义教的事儿，可只觉得太遥远，如今却觉是近在身边。&ldo;听说义教的教主神通广大，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表哥，你一定要小心些。&rdo;

呼风唤雨什么的，自然是以讹传讹。然楚寔看着季泠眼底的担忧，却没反驳她，脸上反而带出了更多的愁色。

&ldo;表哥，此行十分艰难么？&rdo;季泠问。

楚寔道：&ldo;瑶民凶狠，而咱们的军队疏远操练，吃空饷的又多，瞧着人多，其实真正能上战场的却只有五成不到，两边对阵恐怕败多赢少，且朝廷还派了个什么都不懂的监军来指手画脚……&rdo;

在楚寔的叹息中，季泠就格外地温顺了，压根儿就忘记了挣扎，只能靠在他胸口。

&ldo;南安放在你身边用，他会保护你的安全，你出门时一定要带着他。阿泠，这可不是玩笑话，我此去最不放心的就是你。&rdo;楚寔又道。

&ldo;放心吧，表哥，我自不会让你操心的。我少出门就是了。&rdo;季泠道。

&ldo;这却也不必，官宦人家如果都不出门了，只会让百姓更恐慌。你依旧是该赴宴的赴宴，该看戏的看戏。让百姓觉得一切正常才好。&rdo;楚寔说着话，很自然地季泠理了理零碎的额发，然后低头亲了亲。

季泠心里一乱，正要坐起身，却被楚寔死死箍住，&ldo;阿泠，这一次如果我回不来……&rdo;

季泠赶紧地捂住楚寔的嘴巴，&ldo;表哥，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rdo;

楚寔将季泠的手挪开，笑了笑，&ldo;我还以为阿泠心里是盼着我回不来才好的。&rdo;

&ldo;我怎么会……&rdo;季泠急道。

&ldo;因为你的心结一直解不开，我……&rdo;楚寔苦笑一声，&ldo;终究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么？&rdo;

季泠喃喃。想起当初的事儿，楚宿和楚寔都是酒后无德呢，只是一个是她生了贪念而心甘情愿罢了，她被楚寔说得脸红，&ldo;不管如何，我一直都是盼着表哥好好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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