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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第1页）

&ldo;你……&rdo;皇上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看着灵芝，仿佛看见的是一个陌生人。

&ldo;阿钰……&rdo;这时，瑜妃含着泪唤了一声，&ldo;我相信，你还是从前那个心地纯良的阿钰……你是不会杀王爷的……&rdo;

第六十七章证据

&ldo;你们……你们这是在逼朕……&rdo;皇上瘫坐在椅子上，面色灰白。

灵芝见状，忙道：&ldo;皇兄，不管是十八年前的太医院血案，还是宁王之死，都是另有隐情的。这其中，冤死了太多人。皇兄是万民称颂的明君，理应为那些冤死之人平反，还世人一个公道！&rdo;

皇上抬眸定定看着灵芝，接着深吸了一口气。他虽不明白灵芝为何忽然提起当年之事，但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只一个鬼影在，他便休想走出这间佛堂。看来，今日是必须要给他们三人一个说法了。

想到这，皇上抿了抿嘴唇，用平静的语调，道：&ldo;好，你们刚刚说的是两件事。咱们先一桩一桩来……先说那十八年前的太医院血案。灵犀，你刚刚说是先帝自己毒死了太子。还说太子与宜太妃乱伦生下了鬼影。这……可不是随便编故事的……你，可有证据？&rdo;

灵芝见皇上已经从惊愕转为平静，便知道一切都在朝着她预测的方向发展。

&ldo;皇兄，你看这个……&rdo;灵芝说着从怀中拿出了太医的医案和《徐氏药膳》，翻到了那一页，&ldo;这个是当年太医给太子下方子的医案。你看这个方子……很是蹊跷。我略懂些医理，能看出这个方子与前面的方子根本是相悖的。而这方子，也不是什么药方，而是药膳。而这一本，是当年太医院的太医徐凌和徐清兄弟二人写的药膳书籍。而我在同一个药膳方子上面发现了这个……&rdo;

灵芝边说边将那行依稀可见的红色字迹拿给皇上看。

&ldo;御赐……参汤……鹤顶红……&rdo;皇上眯起眼睛念道。神色也一点点紧张起来。

灵芝用食指指着&ldo;御赐&rdo;两个字，道：&ldo;皇兄，这里写得明明白白。参汤是先帝赐给太子的。而太子正是喝了放有鹤顶红的参汤，才毒发身亡的。而徐凌正是医治太子的太医。他一定是受了先帝之命，篡改了医案。可他又怕真相永远隐没，才想了这个法子，在这本《徐氏药膳》中留了线索。&rdo;

皇上此时已然恢复了理性，皱了皱眉，问灵芝道：&ldo;可是，灵犀……这本《徐氏药膳》，你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朕如何相信，这本书不是你伪造的呢？&rdo;

灵芝眨了眨眼睛，心想，此时还不能提到小郎中。万一皇上不答应翻案，那么杜衡和锦瑟的身份便暴露了。

因此，灵芝避重就轻道：&ldo;皇兄，这个我可伪造不来。你自己也可以分辨一下。这本书已经这么旧了，岂是我现在就能伪造的？另外，这书上的字迹与医案上的一模一样，足以证明就是徐凌写的。&rdo;

皇上忽然抬头看向灵芝，沉声道：&ldo;好，我相信这不是你伪造的。可是，你身在后宫，又是从哪里弄来这书的？&rdo;

还没等灵芝开口，鬼影便道：&ldo;陛下，这本书是我找到的……&rdo;

灵芝瞬间对鬼影充满了感激。他这样一说，皇上便不会起疑心了。他只当鬼影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去寻找的线索。而以鬼影的本事，想找一本书简直太容易了。这样一来，便不用提及杜衡了。

&ldo;好，朕暂且相信……&rdo;皇上将目光移向鬼影，接着道，&ldo;你说，你是太子和宜太妃的儿子，是朕的侄儿……你要朕如何相信？&rdo;

鬼影一抬手扯下了自己的面纱，定定望着皇上道：&ldo;陛下……这张脸，已经能够证明了吧？&rdo;

皇上的身子微微一颤。他依稀能从鬼影这张脸上看到先太子的影子，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太像了。

&ldo;另外……冷宫里的素梅，也就是宜太妃的贴身侍女知晓一切。陛下若是不相信，大可以找她来问话。&rdo;鬼影接着道。

这时，灵芝不禁捏了一把汗‐‐她觉得鬼影有些心急了。这个时候说出梅姨，万一皇上不翻案，只怕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皇上微微颔首，思索了一下，道：&ldo;好，朕也权且当作是真的。按你们所说，十八年前，太医院的全体太医是因知晓了皇室的丑闻，才被集体灭口的……若真是这样，你们要朕怎么办？&rdo;

皇上说完，怅然地望着灵芝，又幽幽叹了口气，道：&ldo;灵犀啊，朕也是先帝的儿子。你要朕明察秋毫，那便是要朕给自己的父亲定罪了……况且，还牵扯出那样一段不堪之事……你觉得，朕做得了吗？就算朕真的做出不忠不孝之事，那你觉得母后会同意吗？本来已经过去的事情，现在翻出来，又能改变什么呢？人都已经不在了……&rdo;

灵芝忽然&ldo;噗通&rdo;一声跪在了皇上面前，扬起头道：&ldo;皇兄，当年太医院的太医们虽已经不在人世了。可……可他们的后人还在啊！背负着罪臣之后的名字，他们只能苟且偷生……陛下！他们也是你的子民啊！而他们的父辈明明没有罪，明明是冤死的，却还要他们一辈子不得翻身。这……这是否太过残忍了？&rdo;

灵芝这一番话看似发乎于情，但也暗藏了不少心机。首先她只说太医院的太医的后人，没有直接说是徐氏兄弟的后人，也便扩大了范围。即便皇上知晓她是要为太医的后人平反，但也不会马上想到是徐氏兄弟。其次，她说罪臣之后只能苟且偷生，这是为了误导皇上。若是苟且偷生，定不会大张旗鼓地在京城开医馆，还办那么轰动的相亲大会。她这样一说，皇上定会以为她认识的太医后人是偷偷摸摸藏在某个地方的。一定不会想到是杜衡。

果然，皇上开口便问道：&ldo;灵犀，说来说去，你是想为当年太医院死去的太医后人平反？&rdo;

灵芝坦然地点了点头。

&ldo;你是如何认识这样的人的？&rdo;皇上问道。

灵芝按照早已想好的应对道：&ldo;皇兄，我在宫外呆了两年。自然会认识新的朋友。这没有什么奇怪的。&rdo;

&ldo;朋友？&rdo;皇上眯起眼睛看着她，&ldo;什么样的朋友会让你花费如此心思，都不惜胁迫朕？&rdo;

第六十八章妥协

灵芝心里&ldo;咯噔&rdo;一声，脸上却依旧镇定。她平静道：&ldo;自然……是那交情深厚的朋友……况且，我这么做也不单是为了他。更是为了皇兄……&rdo;

&ldo;哦？为了朕？此话怎讲？&rdo;皇上挑起眉毛问道。

灵芝答道：&ldo;因为这些所谓的&lso;罪臣之后&rso;，也是皇兄的子民啊！若是皇兄能为他们的父辈平反，自然又是一件万民称道的善举。而他们也会对陛下一辈子心存感激的！&rdo;

皇上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灵芝的用意，而她越是顾左右而言他，越是说明那个人对她的重要性。皇上猜想，她在宫外牵挂之人，应该就是那个郎中了。而郎中和太医，许是有着什么渊源。再思想到，她刚进宫时还又哭又闹，天天喊着自己不是公主，要出宫去找那个郎中。可后来，忽然就不再提起那人了。如今想来，应该知晓了当年之事，一面瞒着别人，一面私下去调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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