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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小丑抿动了几下嘴唇，蹲下身来，伸出一根手指朝对方脸上狠狠地一戳。

而后就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般，从刚才一直蜷缩着四肢，颤抖痉挛的克莱恩就仿佛承受了某种巨大的痛苦，陡然崩直了身体，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

&ldo;毒剂竟这么厉害？&rdo;威尔逊皱了皱眉，看向蝙蝠侠的视线尽是担忧，毕竟之前被袭击时毫无防备，蝙蝠侠所承受的毒剂剂量，甚至比克莱恩还多，始作俑者都成了这幅摸样，比之承受更多的蝙蝠侠，岂不更加痛苦难当？

然而蝙蝠侠却皱着眉摇了摇头。

威尔逊只能猜测，&ldo;所以他是装的？&rdo;

&ldo;不。&rdo;一直直愣愣戳在地上不发一言，仿佛死机了一般的wx-79突然出声，&ldo;恐怕改良的恐惧喷剂与他体内残留的毒性产生了某种化学反映，将药效提升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怕是连克莱恩自己都没有想到。&rdo;的确，对方但凡能想到一点，也不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喷洒毒剂，要知道在哥谭作恶时，这位院长还会佩戴隔绝毒剂的稻糙人面具呢！

不过威尔逊的注意点显然在另一个地方，他回身看向wx-79，不解地问：&ldo;什么毒性残留？&rdo;

&ldo;克莱恩有许多被大人加密的资料，我也是刚刚才获得权限，能够接触那部分信息的。&rdo;

&ldo;老头子？&rdo;威尔逊了然，&ldo;所以你刚刚是在和老头子联系？&rdo;

机器人管家点了点头，他是看克莱恩状态不对，又想到他们要回老家，需要那边的人接应，这才和那位大人取得了联系，没想到要来权限后，竟查到了那样的内情。

&ldo;大人叫你立刻回家，并禁止任何深入调查。&rdo;79想了想，又补充说。

&ldo;我本来就已经打算回去了，但是叫他这样一说，反倒生出了好奇，想继续查下去了。&rdo;威尔逊扒了扒短发，嘟囔了一句。

蝙蝠侠等了半响，眼看话题越来越远，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ldo;你查到了什么。&rdo;

wx-79遂将之前查到内幕娓娓道来。

俗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克莱恩就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

他的母亲在火灾中丧生，这是他父亲心底深埋的恐惧，为了不被恐惧支配，他做了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比如为了研制致幻药剂，用数不清的活人做实验，让他们在极度恐惧中死去；比如一次次为自己注she稀释药剂，从最开始望着火海中的女人瑟瑟发抖，到一拳击碎幻影，超脱心魔；又比如精神失控，将大剂量的浓缩毒剂注she进独子的静脉，毁了他的儿子。

那份药剂没有被稀释过，所带来的效果更是令人绝望。

乔纳森的大脑受到了无法修复的损伤，处于极度恐惧的恒定状态，所有恐惧的幻影依次出现，永无止境的噩梦伴随着他，而最叫人绝望的是，没人知道这种状态将持续多久……

而那时，他还不到十四岁。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得知克莱恩身体里的毒剂残留意味着何等痛苦的经历，他们无法不产生同情，然而再想到对方在有能力之后，反而成为作恶者，将这种痛苦释放到更多的人身上，他们也不可能放过他。

&ldo;这个人我要带走。&rdo;短暂的相处已经让威尔逊对蝙蝠侠的性格有了些了解，&ldo;他虽然在哥谭为恶，本身却不属于这座城市，更何况，我想你们的医疗水平还无法让他脱离这种状态吧？&rdo;

&ldo;你们可以？&rdo;蝙蝠侠已经隐隐意识到，自己的新邻居恐怕隶属于某个组织，就像等级森严的黑帮，亦或是曾经的影武者联盟。

威尔逊说：&ldo;至少若79所查属实，那十几年前叫克莱恩解脱的，正是我们。&rdo;

wx-79也补充，&ldo;一般的抗体对克莱恩已经几乎没有用处，这样的一瓶也不过能让他略微缓和几个小时，根本无法治愈。&rdo;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最终选择了妥协，他转身登上直升机，步履十分稳健，脸色却尤为惨白，毒剂对他造成的影响显然还未彻底去除，不过，&ldo;我要旁观。&rdo;

&ldo;当然可以。&rdo;威尔逊仿佛害怕对方变卦似的，立刻说道：&ldo;而且你们两个都需要专门的治疗，这种临时的抗体可无法祛除体内所有的残留毒素。&rdo;毕竟克莱恩的主业是制作毒剂而不是解毒。

蝙蝠侠点了点头，小丑却出乎意料的拒绝了他，&ldo;看来我们要说再见了，小威尔。&rdo;

&ldo;你要留下？这可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小丑。&rdo;

&ldo;唔……&rdo;小丑眨了眨眼，这次行动处处透着诡异，哪怕如今克莱恩已经丧失了攻击力，他却仍旧觉得事情并未结束，这种直觉以及天性中对危险刺激的渴求，促使他拒绝了威尔逊的邀请，选择了留下。不过面对自家好友，他却只是耸了耸肩，笑了起来，&ldo;阿卡姆可比你家里有趣得多，而且你的大家长可不怎么欢迎我，我还是留在这里，等你邮寄来抗体吧。&rdo;

小丑的履历的确叫老头子很不放心，思及对方几次想要除掉小丑，却碍于他们之间的友谊选择放弃，威尔逊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接受了小丑的提议，&ldo;好吧。&rdo;他看了眼时间，说道：&ldo;79带上克莱恩，咱们得在警察赶到之前撤退！&rdo;

……

远处隐隐传来警笛声，克莱恩仰躺在露台顶，隐约察觉自己被翻了个身，一副冰冷的臂膀夹住了他。随之而来的是颠婆与疼痛。

无穷尽的幻觉仍旧在不停闪现，意识逐渐消散，最后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他被父亲注she了毒剂，滚爬着逃出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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