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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夫人。&rdo;清和还未来得及出去传话,小霜已在门边一福。看看精神不济的席兰薇,禀得犹犹豫豫,&ldo;白婕妤求见……&rdo;
&ldo;……&rdo;席兰薇面上一阴,&ldo;何事?&rdo;
&ldo;说是……来向夫人贺年。&rdo;简小霜这样说,兰薇当即就想吩咐她去回绝了,不见。可在她开口前,小霜却又继道,&ldo;但是……没带旁人,贺礼备了一份,奴婢看着也是小小的一方盒子。&rdo;
礼是什么无妨,但没带旁人,就显然像是有其他事情要说了。
不知是什么事、甚至不知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又莫名觉得不能不见。深深一吸气,她不得不忍着周身的酸痛感再度起身,让小霜请白氏去侧殿稍候片刻,径自整理发髻妆容,看看镜中明显气色不佳的自己,简直不知该怨霍祁还是该怨白氏。
☆、143旧事
&ldo;惠妃夫人大安。&rdo;白婕妤双手交叠着,恭恭敬敬地一福,席兰薇浅笑着颔了颔首:&ldo;婕妤娘子。&rdo;
二人落座,宫娥直至宫娥奉茶后退下,都仍无一句话。是白婕妤来拜见,席兰薇自然等着她说,可她也始终没开口,好像同样在等着席兰薇。
&ldo;婕妤娘子有什么事?&rdo;席兰薇终是问道。倒非有多着急,只是实在困乏得没什么力气同她耗着了。
&ldo;来给夫人贺个年。&rdo;白婕妤欠身道,席兰薇眉头轻挑,又是一笑:&ldo;娘子昨日贺过了。&rdo;
&ldo;是。&rdo;她低低一应。
沉默间,席兰薇抿了口茶,凝睇着她的神色,不住地猜测她究竟来此何意。少顷,虽是未猜出来,仍旧先开了口:&ldo;看来娘子来见本宫之前,在外徘徊了许久?&rdo;
白婕妤一怔,微带讶然地望向她。
&ldo;喏,娘子紧张得绞了半天衣袖么。&rdo;她衔着笑,睇了眼白氏袖口处一道又一道的褶皱,&ldo;但凡在宫人面前,嫔妃都是仪态端庄的,只能是在外面踌躇了一阵子。&rdo;
&ldo;……惠妃夫人。&rdo;白婕妤仍有些愕然,滞了一滞,愣没说出话来。
&ldo;本宫今日身子不太舒服。&rdo;席兰薇抿唇浅笑,&ldo;娘子有话直说便是,本宫实在没什么力气多加耽搁。&rdo;
白氏缄默了一阵子,少顷,哑哑一笑:&ldo;臣妾知道……夫人大概觉得,臣妾是为景妃娘娘办事的人?&rdo;
席兰薇心下一沉,睇视她须臾,平静道:&ldo;婕妤什么话?本宫与景妃相处和睦。&rdo;
&ldo;当真么……&rdo;白氏回视着她,轻轻道,&ldo;那日验亲时,水中动手脚的……可能就是景妃。&rdo;
席兰薇一凛,有些讶异于她的话。那日的整场验亲,相融也好、不融也罢,都是她和霍祁一手操纵的。虽然知道景妃原也打算下手‐‐又或是在第一次的水中也当真下手了,都已不要紧,于他们而言,那场验亲要办到的不过两件事:当众还席兰薇和孩子清白;揭出秋白,顺势揪出景妃。
&ldo;那日……确是臣妾告诉宫人,去怡息宫中取水,但并非因为臣妾怀疑夫人清白,而是……&rdo;她咬了咬牙,压低的声音有点发哑,&ldo;而是臣妾看到……有宫人要在夫人宫中备好的水里动手脚,想来是为了让验亲不成……&rdo;
她也猜到,景妃不知道他们的安排,总是要当真下手的。也大约就是因为这个,在看到血不相融时,景妃比其他嫔妃更多了镇静。
他们都在算计,都要让那血不融一次,倒是不谋而合了。
&ldo;没想到还是让人动了手脚……&rdo;白婕妤哑笑道,&ldo;若非夫人反应快……差点让夫人和帝姬枉死。&rdo;
自是不能告诉她,这&ldo;手脚&rdo;是皇帝着人动的‐‐没在水上,而在血上。席兰薇凝了凝神,显出狐疑之色:&ldo;就那么巧,恰好是你让陛下验亲、又是你碰上景妃的人在水中动手脚?&rdo;
&ldo;不是……&rdo;白氏急忙摇头,&ldo;臣妾并不是偶然看到,而是……有心去堵人的。&rdo;
此言倒让席兰薇一懵,打量着她,很有些不解:&ldo;你对景妃早有防备?&rdo;
&ldo;是。&rdo;白氏一点头,&ldo;景妃……容不下别人生皇子的。不过眼见着夫人生的是帝姬还要出手加害,大抵……是觉得夫人的威胁太大了吧。&rdo;
&ldo;容不下别人生皇子?&rdo;席兰薇细品着这句话,黛眉紧锁,&ldo;她……从前害过别人的孩子?&rdo;
白婕妤默然,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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