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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3页）

&ldo;珞儿，我……不是一个好母亲！&rdo;

&ldo;珞儿，这全都是娘造的孽，都是娘……可为何……要罚在你身上？&rdo;

&ldo;珞儿，娘不会……不会让你继续受苦的！&rdo;

她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抱着她的身子紧到痛，却怎么都不放开。声音一声比一声低沉，直到最后，哽咽得挤不出声音。

隐隐觉得背上湿了一片。

那以后，她就极少再看到娘，直到那一天……

她拿走了她的剑，把她定身在阵法之中。

摸着她的头，眼里似是蒙着雾，语气像是在问她，又像在问自己：&ldo;珞儿，为何你要生在神族……为何你要找到这把剑？娘……只想你们平平安安，娘只是……想做个好母亲！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逼我？&rdo;

她边说，边流着泪，那眼里分明是有着恨的，却又被其它什么东西，生生的压下了去。两条眉更是苦苦的纠缠在一起。

望了她许久许久，突然似是豁出一切的厉声道：&ldo;珞儿，你放心，管她什么神职，管她什么天命，娘非要为你扭了这个乾坤！&rdo;

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疯狂，笑得癫痴，笑得泪流满面。宛如整个世界都是她那凄楚的笑声，明明是笑，却痛如心扉。

那笑声，震得连她都禁不住心口直颤，一时间疼痛传遍全身，地上的法阵，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把她吞噬了进去。似是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离，痛得她支撑不住，倒地哀求。

她喊着娘，要求她住手，珞儿很痛，真的很痛。

但她却不回答，光影交错间，看到她那张早已经眼泪横纵的脸，那眼神沉重得似是没有生息，只有无边的痛苦。似比她更要痛上百倍千倍。

周围的光芒慢慢淡去，那抽离的东西，被强行压制在心口的某一处，严严实实。她再也支撑不住，无力陷入昏睡。

合上眼的那一刻，尤记得娘好像也摊倒在地，脸色苍白得无一丝血丝。却是带着笑的，做为一个母亲宽心、欣慰的笑容。

却是只有一瞬，倾刻间又被那压仰的恨意笼罩，转头看向朗朗乾坤，似是不甘的低喃出声。

&ldo;殷怀单，我真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rdo;

那是她听到她的最后的声音。

如今……

那日云端之上，同样红衣身影，同样绝世容颜，那明明就是……就是……

&ldo;她不是！&rdo;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渺轩抓住她的手，一字一句打断她所有的希望&ldo;当日娘封印你的时候，就已经……你当是最清楚的。&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骆双低下头，咬着下唇，却仍止不住全身颤抖。她都明白，娘不可再复活，神死，便是神形俱灭，不能再复生。所以那人定不是她&ldo;可是……可是，那天……那天，我怕她……她为了我，上青云，不惜染上满手血腥。可是我却怕她……我怕她！&rdo;她至今都记得她收回空荡荡双手时的表情，似是已经痛到了极至，却找不到出口。

&ldo;她是我娘……是我娘！为了我宁愿背复上骂名，也要护我周全；宁愿牺牲性命，也要我过得平安的娘！&rdo;她怎么可以怕她，怎么可以不认她？

&ldo;当时，你才十岁！&rdo;他揽她入怀，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痕。那天娘从青云回来，身上全是血，莫说她向来厌恶血腥，就算只是个普通孩子，看到也会害怕的。

&ldo;这不是你的错，不是！&rdo;这件事，她记到现在，悔到现在？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想要追上去吗？明知道那个绝对不是可能是娘，却还是想追过去。

骆双再也忍不住眼水诀堤，死死抓着身前人的衣衫，呜咽出声。

长叹一声，渺轩回抱着她，轻顺着她的发丝，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发泄，发泄她这一千年来的悔意。她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正因为她懂，所以她没有持意要追上去，所以她忍到现在，所以……才更残酷。那都已经是过去，无论她再怎么后悔，娘始终是回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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