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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就那麽僵持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芷清倦有意无意地低低地哼了一声，堂满有点耐不住了，沈著脸对李四说：&ldo;让开。&rdo;

李四根本就不回他的话，只是退了一步，感觉到微泫就在自己身後，便安心地继续摆著一副防御的姿态。

堂满似乎被他的举动激怒了，飞快地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往前一划：&ldo;滚开！&rdo;

&ldo;小心！&rdo;几乎同一时间，微泫紧张地捉著李四的双手往後一拉。

刀尖凌空而过，恰恰划破了李四的外衣，在他的肚皮上留下一道淡红的伤痕。

&ldo;小四儿，没事吧？&rdo;微泫根本已经顾不得周围了，只是紧紧地捉著李四问。

&ldo;没事。&rdo;李四的回答很冷淡，两个字而已，没有一点惊慌。

堂满在一旁吼了一声：&ldo;小子，滚开，再不滚开，下一次可就不是划破衣服这麽简单了。&rdo;说著，扬了扬刀子又想逼过去了。

&ldo;慢著。&rdo;一旁一直不说话的芷清倦却突然开口了。

堂满有点奇怪的回头去看，被芷清倦眼中的凝重吓住了，顿时不敢说话。

芷清倦站起来，走到李四面前，伸手捏起他的下巴，目不转睛地盯著看，却并不说话。

&ldo;三公子，他……&rdo;微泫心中一急，正要说话，芷清倦却已经松开了手。

就在微泫松了口气的时候，芷清倦开口了，他问李四：&ldo;你叫什麽名字？&rdo;

李四毫无畏惧地抬头看著他：&ldo;李四。&rdo;

堂满首先叫了起来：&ldo;三公子问你话，老实回答！&rdo;

李四朝他冷笑一声，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微泫在一旁看著，突然心中一动。归梦日间曾经说过……

──听说芷三公子这次来扬州是找人的吧？

暗自咬了咬牙，微泫小心翼翼地说：&ldo;他现在真的叫李四，名字是我随便改的……他本名……应该叫年年，或者少，至少有个年字。&rdo;

芷清倦微一挑眉，欣赏地看了微泫一笑，朝他温柔地一笑，才琢磨起来：&ldo;年年？年……&rdo;

&ldo;大概是年月日的年。&rdo;微泫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了。

&ldo;年？不对……&rdo;芷清倦低声呢喃，似乎在思索著什麽，微微皱起了眉头。

其他人看著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虽然有点莫名，却也插不上话来。

芷清倦突然抬头，问微泫：&ldo;你自小便认识他？他没有别的名字了麽？&rdo;

微泫想了一会，才说：&ldo;我是七岁时被人贩子捉起来时，才遇上他的，那时他大约五岁，跟他一起的那个孩子是这麽叫他的，他也是这麽跟我说的。他说他叫年年。&rdo;停了停，又补充道：&ldo;对了，那个时候，我总觉得他的口音有点奇怪，不过可能是因为跟我家乡的方言不太一样的缘故。&rdo;

芷清倦又想了一会，便抬头对归梦说：&ldo;梦老板可以给我一碗清水吗？&rdo;

归梦有趣地看著他，拍了拍手，有丫头走了进来，听到吩咐，又走出去，不一会，捧进来一碗清水。

芷清倦走到桌子前，将指头放在嘴里用力一咬，鲜红的血从指尖滴落，漾在水面上，又慢慢地沈下去。芷清倦回过头对李四说：&ldo;你也来。&rdo;

&ldo;为什麽？&rdo;李四仰头，看著这个莫名其妙把注意力从微泫身上转到自己身上的人。

微泫轻叹一声，在他耳边低声道：&ldo;小四儿，你真是笨蛋，你难道不曾听说过他来扬州其实是为了找人吗？&rdo;见李四有点愕然地看著自己，微泫抬手，指尖落在他衣服被划破後露出的一角肚皮上，指尖处是一个淡红色的胎记。&ldo;他是觉得你可能是他要找的人了。快去吧，你不是也想找回家人吗？&rdo;

堂满更直接，伸手过来一把捉住李四的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把小刀往他手指上一划，这次他不敢用力，只是恰恰有血流出，他连忙扯著李四的手举到那碗清水上。

一滴血滴下去，跟原本那滴血便像两个深红的小球，在清水中缓慢地滚动，慢慢的靠在一起，融合为一。

芷清倦低低地笑了，看向微泫：&ldo;不是年，是&lso;炎&lso;，炎黄子孙的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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