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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殿下真的要建议开山修佛？&rdo;

&ldo;明年就是父皇六十之寿，这也是一桩大功德。&rdo;

&ldo;如此不知要耗费多少民力……&rdo;

元修如闻言不动声色，东方玄感觉气氛紧张了起来，这时太子微微一笑，问身边的内侍道，&ldo;身为羽林卫妄议朝事佛法，当怎么处置？&rdo;

&ldo;杖责二十，发去巡夜。&rdo;内侍忙俯身道，&ldo;不过念在东方公子初犯，殿下您是不是……&rdo;

&ldo;就这么办吧。&rdo;

东方玄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赶了出来。一顿杖责并没什么，巡夜却是羽林卫最苦的差事，整晚不得休息，而伤势未愈被拉起一瘸一拐的巡夜，就如同在禁宫里游街示众，着实令他难堪。

&ldo;东方公子怎么如此狼狈？&rdo;年纪相仿的元修浮遇见便打趣他，&ldo;我记得你阿哥在宫里许多年都没犯这么大错儿。&rdo;

&ldo;见过信王殿下。&rdo;东方玄忍住气，咬牙向他行礼，&ldo;我当然没有兄长谨慎守礼，自然受罚。&rdo;

&ldo;其实我也听说了，我皇兄不通情理，不是你的错，&rdo;元修浮见状出言宽慰他，&ldo;听说你阿哥还拜托他照拂你，却没想到这么翻脸无情……不过你也见了，皇兄就是那样的为人，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让他真正放在心上。那日父皇责骂，他可没有一句维护你们东方家，我心里都不是滋味儿。&rdo;

东方玄默然，他脑海中忽然映出东方素每每跟他提起元修如时的音容笑貌，兄长口中的太子殿下……温和，仁慈，通情达理……阿哥你可真会骗自己。

&ldo;别丧气，东宫容不得你，去本王那儿就是了，你们兄弟正好一处。&rdo;东方谷正做元修浮的伴读，东方玄想来巡夜苦差到底不得长久，便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平静如水，虽然接连传来东宫□□、厌胜的丑闻，东方玄起初并不以为意。以元修如的自持与虔诚，定不至于此，更何况他想来那些控告太子的侍卫皆是些獐头鼠目之辈……他们为什么要诬告？难道……

他去见元修浮，&ldo;太子殿下根本不可能跟那些人……也绝不可能相信什么厌胜之术。&rdo;

&ldo;阿玄你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兄都没辩驳什么，你有什么好急？&rdo;元修浮大笑，&ldo;不用担心，父皇虽然生气，但只是幽禁，又没说废了他，过一阵就没事了。&rdo;

废储？东方玄仿佛明白过来，&ldo;若废黜太子，那殿下您……&rdo;

&ldo;住口！你怀疑我？&rdo;元修浮闻言大怒，&ldo;不错，我是不服他待在那个位子上，可也不至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吧。&rdo;

事情并没有像元修浮预言的那样，青州乱起，太子下狱赐死，皇后自尽，最后东方玄闻知自己的父兄举起反旗。

谋逆大罪！亲党尽当诛连！

东方谷已然吓得六神无主，东方玄还颇镇定，但想来想去也没有全身之策。这时元修浮告诉他们，只有到御前求死，方能得一线生机。

东方玄依言携幼弟长跪于宣武殿前，以头触地，直至额头上血肉模糊。他发誓效忠天子，身为叛贼亲党百死莫赎，请天子以自己的头颅震慑叛逆，如此则死而无悔。

元证观虽有杀心，见此则生恻隐，加之元修浮在侧，言当留此兄弟家眷以牵制东方式，皇帝便准许他们回府拘管。

回府才知，本就体弱的母亲惊惧病重，不久亡故，东方玄这才醒悟，他们的安危早已不在父兄之念中。生与死，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几个月后，他和弟弟终于被走投无路的元证观当作求援的筹码送到父兄营中，就在出城的前一夜，元修浮带来消息，&ldo;告诉东方素，元修如还在天牢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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