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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颜凉子走着，由变幻莫测的大殿走入灯光摇曳的狭长走廊，无意中看到了一扇隐约透着光的门。

她不由得推门进去，那是一个稍小些的房间。房内暗沉，只有桌上那盏玻璃灯亮着，昏黄的光中隐约可见两面高大的木制书架，仿佛一杯腐败的橘子汁打翻在了色彩厚重的古典油画上。

这是书房？

颜凉子茫然地环视着，她在玻璃灯下看到了一本摊开的书，书页泛黄，上面搁着一副无框眼镜。灯光经镜片滑落在大串密密麻麻的字符上，留下浅而狭长的阴影。暗光抖动，书页被烤得越发灰黄。

曾经在母亲的书房也见过类似的画面。典雅，隽永，带着知识与哲理所特有的庄重感。

&ldo;凉子？&rdo;突然有声音响起，一个高大的人影从书架背后走出。

是墨潋。

&ldo;抱歉……打扰你了……&rdo;颜凉子愣了愣，转身打算往出走。

墨潋走近她，轻轻按住她的肩膀：&ldo;我们来聊点什么。&rdo;

颜凉子只得放弃离开的念头。

墨潋在桌边坐下。这里只有一张椅子，他注视着颜凉子，似乎在示意她坐在他膝上。颜凉子还沉浸在对知识神圣感的尊崇中，不太愿意做这种不严肃的事。

墨潋看出了她的想法，抬了抬手，旁边出现了另一张椅子。

颜凉子终于坐下。借着灯光，她看到墨潋手指交搭，偏头看她，隔着微薄灯光落下来的目光深得像阴云下的海。

&ldo;聊什么呢？&rdo;颜凉子望着他。

&ldo;说什么都可以。学校里的遭遇，课程上不懂的地方，或是你此刻的心情。&rdo;墨潋弯弯嘴角显出一点随意的笑容，&ldo;我想听听你说话时的声音。&rdo;

颜凉子的脸被近在咫尺的灯烤得有点发烫。这个妖怪总是在颜凉子对他心生畏惧之际不遗余力地蛊惑她。

她抿了抿嘴唇，说道：

&ldo;其实今天学校里举办了讲座，麦迪教授阐述的部分内容，我有些疑问……&rdo;

墨潋：&ldo;具体是什么？&rdo;

颜凉子想了想，在那场讲座的结尾，麦迪教授用阴沉的语气念着结束语――&ldo;你们对于神的理解让我忧心……恶鬼从可怕之地到来，使菌虫滋生，使毒蛇蔓延，使战火燃起……年轻人们，永远别把你们的信仰放错地方&rdo;。

虽然那位教授没有明说，但颜凉子能感觉到他似乎对墨潋有很多不满。

颜凉子忍不住就把这个感受说了出来。

墨潋拿起眼镜，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书，语气听起来不甚在意：&ldo;他是和平爱好者。&rdo;

颜凉子：&ldo;你们认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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