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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以此原则出发，白嫩瘦削、力可断金的宿羽当然是第一人选，奈何宿羽始终见燕燕就跑，况且通信频繁深情款款，怎么看都是名草有主的样子，她娘只好放弃。

然而世事难料，天上掉下来一个阿顾。

阿顾虽然比宿羽高大结实一些，但是一张脸生得十分瑞气千条妖里妖气的，因此，在燕燕她娘看来‐‐中原人永远是中原人，小白脸永远是小白脸。

阿顾顿悟，指着自己，&ldo;我？！&rdo;

燕燕没好气，吐出瓜子皮，&ldo;你就当不知道，有命的时候赶紧跑，别跟宿羽似的天天没事儿就跟我娘跟前晃荡，跟招亲似的，懂了没？&rdo;

……那宿羽怎么就不在他跟前晃荡呢？

阿顾说：&ldo;那我肯定是要跑的……问题是，宿羽招亲你能顶得住？他长得，还行吧。&rdo;

燕燕奇道：&ldo;怎么顶不住？我瞎呀？他那身板还没我哥一半英武，我当他姐还成，当他媳妇儿？我呸。他当我媳妇儿还差不多。&rdo;

……宿羽当媳妇？谁家媳妇成天烙饼，还半生不熟的？

阿顾盯着宿羽又窄又薄几乎挂不住腰带的后腰，脑海里居然莫名其妙地蹦出了几句他平时颇为嫌弃的酸词，什么盈盈一袅楚宫腰从此君王不早朝什么的，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宿羽的后腰被塞满了瓜子，一边跟卖床单的大婶商量价钱一边回头一摸，当即吓得往后蹦了一大步，&ldo;燕、燕燕？！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干嘛？！&rdo;

燕燕一跷二郎腿，&ldo;来看看谁家缺贤惠媳妇儿，我好顺手把你卖了。&rdo;

宿羽这次倒没跟她计较，目光胶着在阿顾脸上，&ldo;你那是什么表情？&rdo;

阿顾的表情很是迷幻，&ldo;……本……我表情……很明显吗？&rdo;

宿羽还未答话，市集上突然掠起一阵喧哗，尖叫声和马蹄声由远至近，片刻间已经袭到跟前，带起一阵黄土烟尘。

周围一片尖叫奔逃，阿顾茫然问道：&ldo;怎么了？&rdo;

燕燕猛地站了起来，&ldo;大娘，退后！&rdo;

卖床单的大婶双膝一软，几乎跪下，手忙脚乱地退上台阶，又向前一步去整理货品。

一列马队风驰而来，宿羽把她的车子往后一拉，&ldo;当心！&rdo;

高头大马铁蹄踏过，隐约看得到马背上的高大人影和正在哭叫的年轻姑娘。

呼啸的风声把人掀向两边，大娘被结结实实地甩到路边，却来不及擦额头上的血，指着远走的马队，颤声道：&ldo;那是、那是扎木合家的奥云！&rdo;

阿顾明白过来了，那是北济部族的马队。

大周国力衰微，北济人便时常南下掳掠，黄金、牛羊、棉花、煤炭，无可不所掠夺，边境上的集镇往往是重灾区。

而最为人垂涎的，自然是娇柔的女人。

金陵的君王不是不知道，事实上，年年都有数百件军报传到朝廷。

然而，非切肤之痛便不可感知，不是每一个横死异乡的少女都能拥有当年和亲公主的&ldo;幸运&rdo;。

那些被掳走的少女不是王公亲贵，不是探花嫡女，因而不得最高声的言论鼓吹，永远隐没在史官笔下，只能化作档库中一个苍白的数字而已。

马蹄掀起的黄土还未落地，阿顾转回头来，垂下目光。

血糊了大娘满脸，燕燕抿起嘴唇，蹲下去，一边擦拭血迹，一边低声道：&ldo;大娘，你可看清楚了，那真是奥云？&rdo;

燕燕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肩膀一轻，猛然转头，&ldo;宿羽？！你别胡闹，都多少次了，回头他们又要罚你的钱粮！宿羽！&rdo;

阿顾心里一沉，高声问道：&ldo;什么钱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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