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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鹿鸣道：&ldo;一种玉米酒，我爹十几年经验反复实践得知，这种特定酿造的玉米酒防治戾气最佳，只是浇上去更痛。殿下，您的手恢复情况不乐观，您的心火太大了。是药三分毒，我也不开什么清火的方子了，我给您用玉米酒浇一浇。作脓渗血都还好，腐溃就难说了。&rdo;

李奉恕道：&ldo;多谢小鹿大夫。&rdo;

鹿鸣道：&ldo;会疼，您忍一忍。&rdo;

李奉恕点点头。

然后，滚滚的岩浆从他的手上一路烧进心里，他差点喊出来。

鹿鸣告辞，背着和他身材极不成比例的大药箱晃来晃去。李奉恕实在是看不下去，让邬双樨帮他背进宫去了。

照例是筵经，皇帝穿得圆胖胖，不紧不慢颠颠往大本堂走。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简直停不住。铅色的天矮矮地压着，点多少灯到处都亮堂不起来。

何首辅跟皇帝讲课，皇帝忽然问：&ldo;最近上朝，大家都在讲&lso;情面&rso;，先生跟我说说，什么是&lso;情面&rso;?&rdo;

何首辅被问愣了，情面，无处不在的情面，铺天盖地的情面，怎么跟皇帝讲?皇帝看他发愣，又问：&ldo;先生，刚才你讲到，&lso;知天地之化育&rso;和&lso;其孰能知之&rso;，一个知外一个知内，难道&lso;知&rso;也分内外吗?&rdo;

皇帝的眼睛被烛火映得熠熠生光，灼灼地看着何首辅。何首辅忽然噎住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皇帝略略失望。正要说着，忽然有个内侍跌跌撞撞跑进来，对着皇帝跪下，全身哆嗦，抖着嗓子大叫：&ldo;陛下，陛下，黄台吉来了，黄台吉来了!&rdo;

何首辅晃了一下，喝道：&ldo;混账东西，说明白了，什么黄台吉来了!&rdo;

那内侍哭道：&ldo;兵部刚来的消息，黄台吉冲进山海关了，马上要到京郊马场了!&rdo;

那内侍哭着吼完一句，黄台吉三个字在大本堂上空回荡。皇帝突然冒出一句。

&ldo;呀。满洲人真不给朕情面呀。&rdo;

何首辅怒道：&ldo;虏军到哪里了?&rdo;

内侍鼻涕糊了一脸：&ldo;京郊牧马场，牧马场啊!&rdo;

何首辅眼前一黑：&ldo;他是怎么过山海关的?&rdo;

内侍只是摇头。

何首辅厉声问道：&ldo;方建呢?方建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上报?虏军这一路南下，沿途卫所呢?&rdo;

皇帝转过脸看富太监，奶声奶气问道：&ldo;大伴，京郊牧马场是哪里呀?&rdo;

富太监袖手躬身：&ldo;陛下，虏军一脚踏进京城啦。&rdo;

皇帝问道：&ldo;京城牧马场没有驻军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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