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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三皇子是女非男的事，不是把孙妃关押起来就能解决的。

一离开慈安宫，戚云恒就派出人手，去找心腹朝臣入宫商议此事，然后才调转肩舆，送欧阳返回夏宫。

&ldo;与其你这么来回折腾，还不如让我自己回来。就算我不记得路，下面的宫人也总会记得。&rdo;见戚云恒进了夏宫仍然摆出一副随时准备离开的架势，欧阳就忍不住吐槽。

两辈子算下来，欧阳在皇宫里混迹的时间确实比戚云恒要长得多得多，对后宫里一些建筑的熟识程度也远在戚云恒之上。

&ldo;人言可畏。&rdo;戚云恒握住欧阳的双手，轻轻拍了两下，&ldo;历代朝臣都有以y乱宫廷之名诛杀皇帝宠臣的恶习，朕……我可不想给他们可乘之机。再说，召集朱卿等人入宫也需要些时间，就算我马上返回乾坤殿，也不过是独坐苦等。&rdo;

&ldo;召集朝臣不会是为了处置孙妃吧？&rdo;欧阳故作好奇地问道，&ldo;只是虐伤又不是虐杀，以太后的名义惩治一下不就完了？难道孙妃身后的家族很是彪悍？&rdo;

&ldo;你……没看出来？&rdo;戚云恒一愣。

&ldo;看出什么？&rdo;欧阳继续装傻。

&ldo;她不仅虐伤亲子，更颠倒阴阳，以皇女冒充皇子。&rdo;戚云恒叹了一声，终是没向欧阳隐瞒。

&ldo;什么？！&rdo;欧阳故作吃惊地瞪大眼睛，随即又做恍然大悟状，&ldo;我说那孩子怎么瘦小成那副模样，还以为是被饿的，原来……天……她胆子也太大了！&rdo;

&ldo;是啊！&rdo;戚云恒再叹一声，&ldo;处置孙妃倒是简单，但如何善后却是麻烦得很。我总不能将她们母子尽数赐死，以弑子的污名来抵消皇子变皇女的丑闻。最可恶的是，孙氏敢以皇女作皇子，安知其他人就不会偷龙转凤，李代桃僵？&rdo;

听到这儿，欧阳立刻明白过来。戚云恒这是担心儿女不是自己的种，被人出于某种目的地偷换，甚至给他戴了绿帽子。毕竟，这几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他正忙于征战，对后宅的掌控力很是有限，而整日待在后宅的太后云氏又明显不曾尽力‐‐但凡云氏对戚云恒的子女有那么一点上心，戚雨浠是女非男的事就不会瞒到现在，最起码，不会被生母虐出一身伤痛还无人察觉。

但就欧阳窥骨观相的结果，这四个孩子的血脉倒是真没问题。只是他没法拿出证据，就这么给出结论的话，实在是无法让人信服。

更重要的是，戚云恒自己信不信其实无关紧要，事情的关键在于如何取信于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

如果戚云恒连自家的孩子都看护不住，那他又如何能够看护黎民百姓，万里河山？

偏偏这个世界又不能做什么亲子鉴定，而那几个孩子的长相又全都似母。

&ldo;你可别想着滴血验亲‐‐相信我，那法子不靠谱。&rdo;欧阳忍不住提醒。

&ldo;为何？&rdo;戚云恒挑眉问道，显然已经想到了这个法子。

&ldo;不靠谱就是不靠谱，不信的话，你可以找人测试。&rdo;欧阳不好解释血型的问题，只能加重语气，一口咬定，&ldo;但测试的时候不能只测几个人，几家人，起码要以千和万为单位才能准确。&rdo;

戚云恒低头看了欧阳一会儿，见他不像是在说笑，这才点头道：&ldo;我会记下的。&rdo;

&ldo;嗯，还有，你别怪我捅破这层窗户纸就好。&rdo;欧阳道。

他原本可以坐视不理，至少也可以等到宴会结束，戚云恒身边没了外人的时候再去提醒。但一想到要和戚云恒的母亲云氏同处一室，或许还要虚与委蛇地低下头来任其踩踏，欧阳的心里就一百万个膈应加不愿意。就在这种情况下，欧阳偏偏发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从不情愿的状态下脱身，还可以顺便膈应云氏的大好机会，他又怎么会舍得就此放过？至于把窗户纸捅破之后怎么收场……反正又不需要他去操心！

在二皇女变三皇子一事中，孙妃固然是罪魁祸首，但太后云氏同样也担负着监管不力的责任‐‐戚云恒的后宅里一直正位空悬，出了事就是云氏这个母亲的责任，想推诿都找不到替死鬼。毕竟王皇后才嫁进来数日，想帮云氏分担责任都没那个资格。

戚云恒也想到了这一点，再次拍了拍欧阳，安抚道：&ldo;怎么可能怪你，应该要谢你才对。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怎么都不可能瞒一辈子。如今雨浠年纪小，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等到她年纪大了才被发现，再想平息事端，恐怕就真的只剩下赐死一途了。&rdo;

说到这儿，戚云恒不由咬牙，&ldo;该死的孙氏！当初就该一刀砍掉她的头颅！哪怕失去几千兵马，多费些周折，也好过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烦扰拖累！&rdo;

&ldo;有秘辛？&rdo;欧阳立刻挑眉。

&ldo;一时不慎罢了！&rdo;戚云恒略一犹豫，还是把内情讲了出来。

孙氏的父亲在前朝乃是一方太守，手里握有数千私兵。戚云恒率兵打到那里的时候，孙太守识时务地选择了率兵投靠。交接仪式完成后，为了表达这方的诚意和那方的信任，戚云恒应邀到孙太守府中做客，并在当夜留宿府中。

但戚云恒没有想到，孙太守&ldo;据说&rdo;也不知道的是，孙家小姐‐‐也就是如今的孙妃‐‐在宴会上偷窥到了戚云恒的姿容，又从旁人口中得知了他的身份，不由得怦然心动，芳心暗许。

心动就要行动。

当晚，孙家小姐就把自己送上了戚云恒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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