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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玛丽猛然转过头去看她丈夫。菲利普&iddot;杜兰特平静地说：

&ldo;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麦可。当你进退两难时说太多话是没有好处的。而我们正是进退两难。&rdo;

&ldo;这么说是没有人会有任何意见了，是吗？&rdo;麦可说。

&ldo;好，就这样吧。但是让我们今晚上床时大家都想一想。这可能是个好意见，你们知道。毕竟，大家都想知道自己的处境，换句话说，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克斯蒂？

你通常都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就我所记得的，你一向什么都知道，虽然我会替你说，你从来不告诉别人。&rdo;

克斯蒂&iddot;林斯楚威严地说：

&ldo;我想，麦可，你应该不要说话。马歇尔先生说的对。说大多话是不明智的。&rdo;

&ldo;我们可以投票表决，&rdo;麦可说。&ldo;或是把名字写在纸条上丢进帽子里。这会很有趣，不是吗？看看谁得票最多？&rdo;

这一次克斯蒂&iddot;林斯楚的声音更大了。

&ldo;静下来，&rdo;她说。&ldo;不要再像你往常一样愚蠢、鲁莽了。

你现在长大了。&rdo;

&ldo;我只不过是说让我们都想一想而已。&rdo;麦可吓了一跳说。

&ldo;我们会想的。&rdo;克斯蒂&iddot;林斯楚说。

她的声音更形辛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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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夜色降临阳岬。

在房屋四壁的庇护之下，七个人都回房去休息，但是没有一个人睡得好……菲利普&iddot;杜兰特，由于失去肉体上的活动能力，越来越在精神活动上找到慰藉。一向具有高度智慧的他，如今觉察到透过中等智慧的人提供给他的各种资源。他有时候借着给予他周围的人适当的刺激来预测对方的反应以自娱。他说的话或做的事经常都不是自然的流露，而是算计好的，纯粹主要是为了观察反应。这是他玩的一种游戏；当他得到预期的反应时，他就为他自己记下一分。

这项消遣的结果，或许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发现到他自己很会观察人的不同以及真实面。

人原先并不怎么令他感兴趣。他喜欢或不喜欢，觉得有趣或厌烦，他周围的人或是他见到的人。他原本一向是个行动派的人，而不是个思想者。他的想象力，相当丰富的想象力。原本都用来制定各种赚钱的计划。这一切计划中心都很完善；但是完全缺乏生意上的能力使得这些计划都毫无成果。

人，直到目前为止，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个个筹码而已。如今，由于他的病，断绝了他原先活跃的生活，使他被迫把人当人看。

是从他住院的时候开始，他被迫注意护士们的爱情生活，医院生活明争暗斗以及微不足道的喜怒哀乐，因为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吸引他注意的。这很快地变成了他的一个习惯。人‐‐如今真的成了他生活的一切。纯粹就只是人。供他研究、了解、评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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