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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除此之外，墓碑的右下侧还刻着一行字：兄罗新城泣立。

马达把鲜花放到了墓碑前，雨水很快就把鲜花打湿了。他默默地站了一分钟，容颜也没有说话，他们看起来就象是两尊雕塑。

他终于说话了：&ldo;就在两年前的今天，在市里那片人工竹林边的马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一个美丽的女人死于一辆出租车的车轮下。那个出租车司机，就是我。&rdo;

容颜沉默了片刻，然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ldo;世界真小啊。&rdo;

&ldo;你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rdo;马达觉得一定还有什么事。

&ldo;不，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和她没有关系。&rdo;容颜仰起了头，一些雨丝飘到了她的眼睛里，&ldo;但是，从我丈夫的角度来说，她是我的前任。&rdo;

马达的身体微微一抖，许多东西从他的心头一掠而过，时光几乎倒流，他的眼前又出现了整整两年以前的那一幕，罗沁雪那张临死前的脸。他的手一松，雨伞几乎要被风吹掉了。

他终于明白了，轻声地问：&ldo;你是说‐‐&rdo;

&ldo;是的，所以我说世界真小啊。罗沁雪是我丈夫的第一任妻子，她出车祸去世了，过了一年以后，周子全就和我结婚了。&rdo;

马达盯着容颜的脸说：&ldo;也就是说，周子全在罗沁雪死了一年以后，又娶了一个和亡妻的外貌酷似的女人，就是你。&rdo;

&ldo;是的，关于这件事，我是在和他结婚以后才知道的。&rdo;容颜又深呼吸了一口，然后闭起了眼睛。

&ldo;不，这不是世界太小了，而是‐‐命运。&rdo;

容颜睁开眼睛，看着罗沁雪的墓碑说：&ldo;你相信命运？&rdo;

&ldo;现在，我已不得不相信。&rdo;马达缓缓地说，&ldo;我说过，两年来，我一直在为我犯下的罪行而忏悔。虽然，他们说她是自杀，说我没有责任。可是，可是我不能原谅自己，我发誓，每年的今天，我都会来到她的墓前献一束花。然而，命运却又使我遇见了你，有时候，我竟然无法把你和她分辨清楚，所以，每当见到你，我就会有一种负罪感，我要通过你来赎罪。&rdo;

&ldo;不，你没有罪，有罪的是我。&rdo;容颜回答。

突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ldo;那你犯了什么罪？&rdo;

容颜和马达都被吓了一跳，他们回过头来，看到一个男人如同幽灵般穿着全黑的风衣，撑着伞站在雨中。

但立刻，容颜就看清了他的脸‐‐罗新城。

&ldo;刚才，你说的很好，我都听到了。&rdo;他直勾勾地盯着容颜的眼睛。

马达注意到容颜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冷冷地回答：&ldo;你怎么来了？&rdo;

&ldo;今天是我妹妹的二周年，我为什么不能来？&rdo;

&ldo;那我先走了。&rdo;

容颜拉了拉马达的衣服，低着头向外走去，但是，罗新城叫住了他们：&ldo;他是谁？&rdo;

显然，他是在叫马达，马达冷冷地看着他，并不回答。

&ldo;他是谁并不重要，他与你无关。&rdo;容颜说话了。

罗新城看到了墓碑前放着的鲜花，向马达问道：&ldo;这花是你放的？&rdo;

&ldo;是我放的。&rdo;

罗新城睁大着眼睛，紧盯着马达的脸，他若有所思地说：&ldo;你的脸很眼熟，我在哪里见过你吗？&rdo;

马达点了点头，他已经完全记起来了，他吐了一口长气，缓缓地说：&ldo;是的，我们见过，在两年前。我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rdo;

&ldo;果然是你！&rdo;

罗新城一下子变得怒不可遏，他两步冲到马达身前，一把抓住了马达的衣领，重重地将马达推到了一块墓碑上。马达的后背顶着冰凉的大理石墓碑，雨水立刻浸湿了后面的衣服，手中的伞也掉到了地上。

&ldo;你住手。&rdo;容颜在后面焦虑地叫了起来。

罗新城依旧抓着马达的衣领，死死地盯着马达的脸，一字一顿地说：&ldo;你还有脸敢来？两年前，我妹妹出事以后，如果不是警察拦住了我，当时我就会打死你。&rdo;

马达感到自己的脖子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他闭起了眼睛，从容不迫地说：&ldo;那你现在就打死我吧。&rdo;

罗新城举起了拳头，在半空挥舞着。

&ldo;这里是墓地。&rdo;突然，容颜在罗新城的身后喊道：&ldo;罗新城，你在这里打他，你妹妹会不高兴的。&rdo;

她的声音非常尖厉，在空旷的雨中幕地里飘荡着。罗新城象是被电触了一下，立刻定住不动了。

容颜继续说：&ldo;他是无辜的，这是你妹妹的选择，你不能怪任何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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