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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付天的尸体被抬上担架，盖上白布，由两个医务人员带走了。昏迷后醒来的辛娜站在一旁，双手捂住嘴，泪流满面。她本想走过去，被杭一拉住了。

安排完之后，柯永亮望向副校长。副校长指着救生员说：&ldo;我当时没在现场，具体情况请你问他吧。&rdo;

柯永亮和副校长身边的救生员交谈起来。梅婷没有参与问话，她扫视着泳池边的人。其中一直在哭的辛娜和与之站在一起的几个男孩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观察到他们上头尸体离开，神色悲伤，明显和死者的关系不同于他人。

跟救生员交谈了一会儿，柯永亮也望向了辛娜他们那边。他对梅婷说：&ldo;那几个人估计是死者的同学，死者站在五米跳台上的时候，是那个女生把他推下来的。&rdo;

&ldo;要请她去局里一趟吗？&rdo;

柯永亮思忖片刻：&ldo;这件事非常蹊跷。按常理，就算是把人从跳台上推下来，只要落在水中，也不可能摔成这样。除非他并不是坠落在水里。&rdo;

&ldo;但现场这么多目击证人，怎么可能说谎？&rdo;

&ldo;所以我们不单独请任何人去局里，在这里向所有人询问才是最有效的。&rdo;柯永亮眉头紧蹙，&ldo;我不相信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约好所有人一起编一个谎话。&rdo;

&ldo;没错，这不可能。这里有些人还是是明德中学的学生。&rdo;梅婷观察着人群说。

&ldo;我们先去问问他们几个吧。&rdo;

两个警察朝辛娜、杭一他们走去。

辛娜身上裹着一张毛巾，两眼哭得红肿。杭一、韩枫、陆华和米小路陪在她身边。见警察朝他们走过来，多少有些紧张。

&ldo;你们几个是死者的同学，是吗？&rdo;柯警官发问。

&ldo;是的。&rdo;杭一回答道。

梅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笔。&ldo;请分别说一下你们的名字和就读班级。&rdo;

从杭一开始，几个人挨着说了。梅婷一一记下来，然后望着他们：&ldo;你们是在游泳时偶然碰到死者的，还是邀约他一起来的？&rdo;

昔日的同桌，现在称呼已经变成了&ldo;死者&rdo;。杭一心里非常难过。他顿了几秒，指着辛娜和米小路说：&ldo;我们三个，是和付天一起约好来游泳的，然后才碰到了韩枫和陆华。&rdo;

梅婷埋头记录着。柯永亮问道：&ldo;出事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rdo;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一齐摇头。

柯永亮望向辛娜：&ldo;听救生员说，死者站在跳台上，本来有些犹豫，是你把他推下来的？&rdo;

辛娜浑身抽搐了一下，她脸色苍白地答道：&ldo;…是的，我只是想和他闹着玩，没想到会变成这样…&rdo;说道眼泪又溢出来了。

柯永亮盯着辛娜看了好一阵，问道：&ldo;你把他推下去之后，他落到哪里了？&rdo;

&ldo;水中…而且只可能是水中！&rdo;辛娜颤抖着说，&ldo;跳台是伸出来很长一截的，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落在池边！&rdo;

柯永亮和梅婷一起望向跳台，不得不承认这女孩说得对。他们发了会儿呆，转过头继续问道：&ldo;你们几个都清楚地看见，死者是坠落在水中的，是吗？&rdo;

&ldo;不止我们几个，全游泳池的人都看见他是落在水中的。&rdo;陆华说。

&ldo;那他怎么会摔得头破血流，全身骨折的？！&rdo;柯永亮厉声喝道。

辛娜听到他这样说，掩面痛哭起来：&ldo;是啊…我也在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只是跳水而已，怎么会摔死？而且…是我把他推下去的…是我害死了他！&rdo;

&ldo;辛娜，这不是你的错！&rdo;杭一难过极了，他轻轻挽着辛娜的肩膀，&ldo;你不用自责，跟你无关。&rdo;

梅婷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

韩枫对两位警察说：&ldo;警官，整个游泳池的人都能证实我们说的是实话。而且我们能告诉你们的，也只有这么多了。&rdo;

柯永亮正要说话，梅婷从背后悄悄碰了他一下，然后对几个少年说：&ldo;好吧，谢谢你们的配合，我们再去问问别的人。&rdo;

说完，她望了柯永亮一眼。两从此人离开他们几个，转向问泳池边的其他人了。

大致询问了半个小时，数十个人，得到的回答几乎都是一致的。柯永亮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他叫副校长统计一下今天下午在这里游泳的本校学生，就可以让大家离开了。

两个刑警回到警车上，沉默了几秒，柯永亮问道：&ldo;你刚才为什么示意我别再问那几个人？&rdo;

梅婷默默地掏出小笔记本，在杭一、韩枫、陆华、米小路这几个人的名字下面划了一条线。

&ldo;什么意思？&rdo;

&ldo;我刚才叫你先离开，是想多问问别的人，做一下比较。发现，我的判断是对的，这四个人果然有问题。&rdo;

&ldo;何以见得？&rdo;

&ldo;你有没有注意到，当我们提出质疑时，他们五个人之中，只有那个叫辛娜的女孩显出了跟我们同样的迷茫。而另外四个男生，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困惑。就像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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