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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rdo;她被堵得没了话，看着他依旧苍白的唇色，无言。

数秒后，他收回视线，拉开房门出去了，只撂下一个背影和四个汉字，&ldo;别管闲事。&rdo;

阿新婆婆记挂厉腾的伤势，晚饭的时候，专程给他多熬了一碗鸡汤。只可惜，等厉腾回来的时候，鸡汤已经凉透。

他倒是不介意，冷饭配凉汤，吃得点滴不剩。

阮念初坐在窗台前，把枯死的稻花一根一根扔进垃圾桶，随口道，&ldo;看得出来，阿新婆婆是个很好的人。&rdo;

厉腾看了眼那些被扔掉的花穗，不动声色，故意无视她的弦外之音，&ldo;是挺好的。&rdo;

阮念初转头看他，笑了下，&ldo;那她为什么会和你们待在一起？&rdo;

&ldo;奇怪？&rdo;

&ldo;很奇怪。&rdo;她不隐瞒，并且不带丁点恶意，实事求是地说：&ldo;阿新是好人，你们是坏人。&rdo;

厉腾没答话。须臾起身，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地脱下了上衣，拿出一包被捣碎的草药渣子，扣上腹部的伤口。她脸微红，移开目光看别处，支吾道，&ldo;……下次你要脱衣服的话，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或者背对我？&rdo;

真是个野蛮人。

厉腾应得漫不经心，&ldo;之前一个人过惯了。对不住。&rdo;

这句话，听着很有歧义。但他说这话的神态，冷淡而平静，实在没办法让人产生任何联想。阮念初抚了抚额。

随后听见旁边问了句：&ldo;你觉得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rdo;

阮念初略思考，答道：&ldo;好人心地善良，坏人心狠手辣。&rdo;

厉腾笑了下。

她抿唇，&ldo;你笑什么？&rdo;

他背靠墙站定，点燃一根烟叼嘴里，掏出随身带着的伞刀和一绺磨砂纸，一下一下地磨，眯了眯眼睛，&ldo;阿新也杀过人。&rdo;

&ldo;……&rdo;阮念初眸光蓦的惊跳。

&ldo;被杀的人糟蹋了阿新的闺女。那闺女已经快嫁人了，出事以后，第三天就跳了河。&rdo;厉腾语气很淡，须臾，撩起眼皮看她，&ldo;有时候是非善恶没那么分明。有的人做坏事，是身不由己。&rdo;

话说完，屋子里便陷入数秒钟的寂静。

她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问道：&ldo;那你也是么。&rdo;

&ldo;……&rdo;厉腾磨刀的动作骤然顿住，侧头看她，眸光精锐研判，像能看透人心底。

阮念初不躲不闪，硬着头皮跟他对视。

半刻，他移开眼，继续磨自己手里的刀，忽然弯唇，扯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ldo;看你护照上的信息，好像才刚满十九。小姑娘，等哪天出去了，把这儿的所有事都忘干净。大好青春，别留下太深的阴影。&rdo;

出去？她倒是做梦都想，可真的能么？阮念初眸光黯下来，耸肩，语气里自嘲交织沉重，&ldo;但愿，承你吉言，真有能出去的那天吧。&rdo;

厉腾垂眸，手指刮了下锋利的刀刃。

一室只余静默。

那时，不知怎么的，阮念初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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