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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墨家，机关城。

&ldo;这次真多亏了先生，&rdo;几位统领一字排开，高渐离居于中间，向前迈出一步，&ldo;高渐离代墨家全体感激不尽。&rdo;

张良双手交叠：&ldo;不必客气，世况如今，良也应当有所作为。来日墨家的朋友们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必定尽力而为。&rdo;

&ldo;如此便是多谢！&rdo;六位统领整齐地抱拳，欠身。班老头往旁边一瞥，机关手一把将呆立在一旁神游太虚的天明摁下头去。

&ldo;唉哟你做什么啊班老头！&rdo;天明立刻弹起来抱着头哀号道，恰好对上班老头接近炸毛的目光，挥舞的手臂便小心翼翼地收回到身后，不好意思地挤出一点笑容。

&ldo;若是诸位不嫌麻烦，还有一事相问。&rdo;

&ldo;哦？&rdo;徐夫子拂了拂胡须，&ldo;子房请讲。&rdo;

张良放下双手：&ldo;我听闻墨家重义轻利，倍受侠义之士推崇。广交诸友，对天下各种流派英雄，以至奇闻怪谈，无不知晓。不知各位有无听说过，哪个门派，或者哪位前辈，对射术犹为精通？&rdo;

盗跖站在高渐离旁边，早已耐不住寂寞，当下第一个蹿出来：&ldo;射术？你说的是射箭？这个帝国的军队可是最擅长的啊！全军上下无不通晓，你看，&rdo;指着木栏上还横竖插着的几支箭，&ldo;这样的箭我们机关城里不知道还能收集到多少呢！&rdo;

&ldo;小跖。&rdo;高渐离低声示意，盗跖意犹未尽地闭了嘴。

&ldo;剑？你说剑？&rdo;捕捉到一个敏感的字眼，另一边的天明却眼睛一亮，闹腾了起来，&ldo;那当然是大叔最厉害啦！卫庄那个大坏蛋是靠偷袭才伤到大叔的，他连大叔的一丁点都比不上，不对，是连大叔的一丁丁丁丁点都比不上！想当年几百个秦兵一起上都全不是大叔的对手，我和大叔就两个人，一把剑……&rdo;

终于等到天明消停下来，众人亦无甚可说。张良见此，正要抬手谢过，一边沉默不语的班老头却缓缓开口：&ldo;射术么……&rdo;

他沉吟片刻后转向众人，&ldo;射术的话，老头子我倒是有些可说的，但不知有无作用。&rdo;

&ldo;大师，请讲。&rdo;张良摊出手掌。

班老头放下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ldo;这事都已经过去快有二十年了，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是不是也成了个像我这样的糟老头了。&rdo;

&ldo;当时秦国还未一统天下，我也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满脑子就只有机关术，整天想着造出一样强大的器械。&rdo;

&ldo;那时侯我潜心于不断改进机关□□的制造，那人在侠士之中也是颇有名气。看见我做的□□，便气势汹汹地找上了门来。&rdo;

&ldo;有魄力，这人可真厉害！&rdo;盗跖忍不住说。班老头又瞪了他一眼：&ldo;不插嘴你会死吗？&rdo;盗跖撇嘴，把探出的头缩回去。

&ldo;当时他大骂机关□□简直就是对射术的亵渎，只配做小孩子的玩具。而我还年轻气盛，便一气之下答应了他比试的要求。我们同时在五十步开外瞄准靶子，每人二十发，谁命中靶心的次数最多，谁便是赢家。&rdo;

&ldo;结果你输了，是不是？&rdo;盗跖又一次伸出他的脑袋，而注意到班老头近乎炸毛的目光之后干笑两声没再说下去。

&ldo;结果如何？&rdo;徐夫子问。

班老头一摆手：&ldo;还能怎么样，输了！&rdo;

&ldo;啊？！&rdo;大铁锤禁不住发出了惊叹。

张良心中一动，追问道：&ldo;此话怎讲？&rdo;

&ldo;唉！&rdo;班老头把双手背在身后，摇摇头，&ldo;其实不是□□的问题，是那人实在太了不得。机关□□发出的箭都打在了靶心的圈里，算是多次尝试中结果最好的一回。但那个人的二十发打出去，&rdo;班老头略作停顿，眼中浮现出一股敬意，&ldo;在靶子上只留下了一个箭孔！&rdo;

&ldo;什么？！&rdo;反应过来的盗跖惊得瞪大眼睛，&ldo;你是说，他的二十发箭，全部打在了一个地方？！&rdo;

班老头认真地点点头：&ldo;全部在靶心！&rdo;

&ldo;怎么可能？！&rdo;大铁锤问。

&ldo;就是这样，&rdo;班老头回答，连声音中也透出了忌惮，&ldo;每一箭射出，都把前一箭从尾部开始，沿中央纵向切成两半！&rdo;

这次连高渐离都皱起眉：&ldo;大师，此人是诸子百家中的哪一派？&rdo;

班老头缓缓道：&ldo;都不属于，而且他现在也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是生是死都无从得知。不过如果他还活着，可以肯定的有一点，他绝对不可能站在帝国的一边，也绝对不会和与帝国相关的势力成为盟友。&rdo;

&ldo;为什么？&rdo;盗跖双手抱在胸前，&ldo;不会是帝国的重犯吧？&rdo;

&ldo;我估摸着差不多，&rdo;班老头对盗跖点点头，&ldo;他确实是因为帝国的追击所以当年才隐匿淡出，但依我估计，以帝国的力量，不派出上百精锐不可能将他捉拿。&rdo;

&ldo;班老头，&rdo;盗跖托腮思考了一阵，转过头，&ldo;你说你和那个人交好，是不是……&rdo;脸上露出了略微奸诈的表情，&ldo;知道点什么隐情呐？&rdo;

班老头斜了盗跖一眼：&ldo;不知道！&rdo;后者只好尴尬地赔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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