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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臣:&ldo;我喝多……&rdo;
成野:&ldo;我其实……&rdo;
在两个人又默契地卡住时,成野先一步抢到了话头:&ldo;我挺喜欢你的,咱俩在一起吧。&rdo;
林楚臣惊愕的表情都风干在了脸上,半晌才捡起一句能出口的话:&ldo;你是gay吗?&rdo;
&ldo;不知道。&rdo;成野回答得倒是很干脆,他把车停在了路边,而后前后看看,还特意把车窗都摇了上去,而后将林楚臣按在副驾驶座上深深亲了一口,&ldo;但是我不讨厌这个。&rdo;说完还舔了舔唇。
林楚臣必须承认,他做这个动作还挺诱惑的,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就不那么诱惑了:&ldo;我觉得可以试试吧,反正我不讨厌跟你发生什么,而且我看得出你也应该挺喜欢的。&rdo;
成野这一串孩子气的表达让林楚臣莫名很焦躁,他就像是在菜市场买水果,尝一口觉得不错就要把一车都拉回家。可是感情的事怎么能像买水果呢,水果不好吃可以扔掉,感情这事,一扔就不是牵扯一点半点。当然了,可能在这些尚在象牙塔里的小孩眼里,今天好明天掰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他努力让自己以成野的角度去看问题,让自己尽可能心平气和:&ldo;性向不是随便试着玩玩的。&rdo;要是可以,他还是希望成野能找个女朋友,走一条更为普通平坦的路,&ldo;你现在只是好奇,觉得好玩,很快就会腻的。&rdo;
&ldo;那等我腻了再说呗。&rdo;成野的回答也理直气壮,&ldo;人生得意须尽欢。&rdo;
&ldo;就算尝试也没必要试这么危险的,你可以抽烟,但最好不要碰du品。&rdo;
成野挺惊讶地看向他:&ldo;你把这个称之为du品?&rdo;
林楚臣皱皱眉,这个类比确实不恰当,但是在如今的社会舆论下,同性恋这个词贴在很多职业上都容易成为污点,严重了还可能被封杀。但林楚臣不想跟他在车上吵架,于是干脆闭了嘴。
他们就这么沉默地到了心理医生那,又沉默地吃了顿成野非常推荐的牛排,而后又沉默地开车回家。
回到家,林楚臣才一下子爆发出来,他把外套摔在沙发上,转头瞪着还在关门的成野:&ldo;你到底想怎么样?&rdo;
成野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坐下:&ldo;没怎么样啊,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就这么简单。你别管我是不是直男,是不是年纪小容易被蛊惑,也不用管这事会不会对我的名气有影响,这都是我需要考虑和处理的,跟你没有关系。&rdo;
林楚臣&ldo;呵&rdo;地冷笑了一声,也坐了下来:&ldo;就你们这些小屁孩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rdo;
成野截断他的话:&ldo;我不是个朝令夕改的人,如果你觉得我年纪小没定性,我们可以拟一份协议,你定一个时间,如果达不到赔偿什么的。我确实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但哪个我也没想搬回家私藏,你是第一个。&rdo;
成野说话很平缓,他很冷静,很理智,这样冷静理智的告白其实更能戳到林楚臣,让他的心脏下意识地跟着鼓动了一下,然而鼓动之后,就是无限的焦躁。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和成野谈判是赢不了的,他状态最好的时候都说不过成野,既然说不过,那干脆犯浑,他站起来,也装作挺冷静地说:&ldo;可我不喜欢你。&rdo;
&ldo;哈?&rdo;成野显然没反应过来。
&ldo;谈恋爱得两情相悦吧,我说我不喜欢你,你可以滚了。&rdo;
成野张了张嘴,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的应对方法:&ldo;可昨天……&rdo;
&ldo;昨天我喝多了,&rdo;话一说开,林楚臣干脆也就耍赖了,&ldo;喝多了,自制力下降,没错我不讨厌你,所以那种情况下就发生了,但这不代表我想和你谈恋爱,我只是需要一个发泄途径,那会儿基本上是没什么理智的,就……搞不好我随便和个雄性生物都能来一发的。咱俩都是男人,没有那层膜也不会怀孕,说不上谁吃亏,也不用为对方负责,但是先撩者贱,错在我,我在这儿跟你说句对不起,如果你希望有什么赔偿,我也可以给,只要在我能给的范围内,但感情不行。&rdo;
成野眨眨眼,没说话。
&ldo;你走吧。咱们以后还是避嫌吧。&rdo;林楚臣干脆下了逐客令,见成野还愣在原地,又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句,&ldo;走啊!&rdo;
成野没再表达什么情绪,他似乎没有着恼,只是有些不知所措,连关门声都是小心翼翼的。
然而门&ldo;咔&rdo;的一声响,像是个信号,林楚臣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缓缓抱着头坐下来,球哥又过来蹭他,来来回回,咕噜咕噜。
他昨天去杨修远家,熄灭了一盏灯火,今天在成野这儿,又熄灭了另外一盏,现在他独自一个人行走在黑黢黢的山路上,不知前途何处。
他和成野说的是反话,他知道成野是个性子挺专一挺坚持的人,但他不是,他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不知去向,自己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拿什么给别人承诺。他不介意在这里有几段露水情缘,但若是谈感情,还是算了吧,他给不了,别人给的他也不敢要,因为还不起。
可习惯了光明的人突然陷入黑暗中,他还是不太适应,心里有点难过,不过也只是有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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