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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是正阳商会的人?&rdo;

林明义又看了一遍，点点头：&ldo;是，但只是合同短工，大概是为了照顾他们父子，房子也一直让他们住着，并没有收回。‐‐我回头再具体问问，码头的管事现在也正接受询问。&rdo;

陆宵灼应了一声，站起来打算去审问室，林明义赶紧跟上，又说：&ldo;码头管事很配合，我们问什么他都没有隐瞒，但是吧……&rdo;

本来是很好的一件事，大大节省了他们的时间，也看不出对方有说谎的痕迹，好多之前的猜测也都一一证实可，可林明义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ldo;哦?&rdo;陆宵灼微微思索，就明白他的意思了，&ldo;你是说，他的说辞，就好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是吗?&rdo;

林明义点了点头：&ldo;倒也没那么明显，但就是，太顺利了，我们问什么，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回答出来，而且没有丝毫漏洞。&rdo;

陆宵灼弯了弯唇角，表情冷漠：&ldo;你的直觉没有错，盯着他。&rdo;顿了顿，又说，&ldo;回头把码头上这些短工的资料都拿来给我看看。&rdo;

林明义知道他是要排查连环杀人案的帮凶了，这些在码头装卸货物的短工，的确是最好的人选了。除了一些正儿八经、老实巴交的汉子，也不乏胆大凶悍的，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做。而且，他们一无背景二无才学，也没别的赚钱法子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隐匿在人群中，很难让人注意到。

陆宵灼进了审讯室，在外面的隔间坐了下来，里头谭景升正带着两个警员在对王大顺进行审问。

那是个相貌普通个头也普通的中年汉子，除了常年的辛劳在他脸上留下显而易见的疲乏意外，实在是个没有任何特征、即使见了也很快就会抛之脑后的平凡男人。

谭景升问道：&ldo;4月19日，你去小四胡同干什么了?&rdo;

王大顺表情木讷：&ldo;去送货。&rdo;

&ldo;送的什么货?&rdo;

&ldo;林老爷订购的瓷器。那天下雨，没人愿意做，我就去了，因为多给一倍工钱。&rdo;王大顺老老实实地回道。

&ldo;你放在第三家门口的那个黑色麻袋，是什么意思?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rdo;

王大顺抬起头来，眼里满是红血丝，看上去像是几天没有睡好了：&ldo;现在知道了，是尸体，颜家二小姐的尸体。&rdo;

谭景升紧盯着他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又问：&ldo;难道你之前不知道?&rdo;

王大顺回答：&ldo;我只是按照雇主的吩咐去送货，别的一概都不问。而且，装货的时候，并没有那个黑色麻袋，是我亲自装的货，核对好了才去送的，不然损坏了或是少了，任何一件我也赔不起。&rdo;

谭景升眯了眯眼：&ldo;哦?那这个黑色麻袋是怎么回事?可是有人亲眼见到你扛着麻袋放到那里的，你抵赖不了。&rdo;

王大顺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ldo;早知道会吃官司，就算多给我十个大洋，我也不会干。这个麻袋是我走到小四胡同拐角处的时候，有人突然拦下了我，把这个麻袋扔到了我的板车上，让我捎带到那个地方，扔在门口就行。他给了我五个大洋，我儿子生病了，需要钱。&rdo;

谭景升瞬间坐直了身体：&ldo;是个什么样的人?&rdo;

王大顺皱着眉头认真回想了一下：&ldo;记不太清了……个子跟我差不多高，穿着很厚重的蓑衣，看不出身材，带着斗笠还打着伞，没看到脸。他递给我钱的时候，手……像是读书人，不过他的右手中指发黄。&rdo;

&ldo;声音呢?能判断出多大年纪吗?&rdo;

王大顺沉思了好一会儿，摇摇头：&ldo;没什么特色，听上去大概比我要大一些，不到四十岁。身体应该不太好，一直在咳嗽。若是再遇到这个人，我应该能听得出来。&rdo;

&ldo;当日你送货的路线，又多少人知道?都是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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