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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林汉民家住在哪里？&rdo;关也突然问。

赵小梨又带着他向上走了一层，三层，她指了指右手第二个门。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任何灯光透出来，&ldo;应该是上班去了。他在西郊的煤场当门卫，倒三班。&rdo;

关也点点头，又跟着上了一层，就到家了。

赵小梨家在左手第四个门，朝北。没有防盗门，只有一道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破木门，下面八成是泡过水，已经涨裂开fèng，透出里面的灯光来。

关也站在楼道口，示意赵小梨敲门，他想看着赵小梨进去。

咚咚咚三声。

里面传来慵懒的声音，&ldo;谁呀，小梨吗？死丫头现在才回来！行了，赶快起来，死丫头回来了，滚！&rdo;

骂骂咧咧中，大门猛然打开，披着袄敞着怀的男人冲出来，看到小梨又看到了远处的关也，又停了下来，堵着门口冲里面喊，&ldo;小梨交男朋友了，你还担心她没地方呆！她随你！小梨啊，这是去哪里了。&rdo;他伸手去摸小梨的脸，关也冲了过来，搁在了两人中间，拍掉了他的手。

男人扫了他一眼，八成是这小子一看就不好惹，竟然没吭声就拖拉着布鞋走到了隔壁房间，开门进去了，关门时还能听见声，&ldo;装什么装！呸！&rdo;

这时候，师惠才披着衣服慢悠悠出来，她大片白花花的脖颈露着，一双眼在关也身上打了个转，&ldo;这是谁呀？&rdo;

关也连忙低下了头。

&ldo;jc，路上看见我，送我回家的。&rdo;赵小梨直接上前一步，推着师惠进了屋，她扭过头来关房门，门fèng里犹豫了一下，咬咬唇，冲着关也说了句，&ldo;谢谢，你赶快走吧。&rdo;

里面的吵嚷声已经传出来了，师惠问，&ldo;什么jc，什么人能这么好心，还送你回来。从哪里勾搭上的，看样子就是一般人，穿得不像是有钱的，你这么晚回来，不是跟他睡了吧！&rdo;

赵小梨并不想搭理她，直接进屋。

师惠拖拉着鞋跟在她屁股后面，喋喋不休，&ldo;你到底睡没睡啊，我告诉你，女孩子的第一次可珍贵着呢，你可别傻乎乎的跟了人家。&rdo;

赵小梨将书包放下，猛然转过头，挺稀奇地说，&ldo;你还在意这个？&rdo;

&ldo;那当然在意，你不知道，初夜一个一万块呢！可惜老娘早没了。&rdo;师惠啧啧嘴，惋惜的说。

赵小梨一把将她推到了客厅的地上，冲着她吼，&ldo;要卖你卖！&rdo;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师惠哪里想到会被亲闺女推了，立时跳起来，冲着里屋喊，&ldo;给谁不是给，与其给个傻乎乎的啥也没有的小子，不如卖点钱，你不要上大学吗？&rdo;

&ldo;你闭嘴！&rdo;里面赵小梨发疯地冲到她面前，&ldo;你是要逼死我吗？你是要我现在死给你看吗？&rdo;

师惠没见过她这样，这才诺诺的闭了嘴，迅速溜进了自己屋，关了门后才骂，&ldo;臭丫头，学会装疯了。&rdo;

关也在门口站了许久才离开，他坐在楼下的车里，一直看着四楼的灯光，烟一根一根地点燃，最终发动了车，向着西郊煤场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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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很快来临，赵小梨他们已经是高二，平日里周六都补课，只有周日那一天是休息的。陶慕将追悼就定在了这一天，高二一班的教室里。

赵小梨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大部分都是男孩子，穿着白色的衣服，女孩子只有郁青在，坐在教室的角落里，靠着暖气，懒懒的不说话。她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看起来那场病并没有好。

瞧见赵小梨过来，陶慕就迎了上来。

赵小梨不由盯着他身上套在羽绒服外面的白衬衫，&ldo;你这是什么打扮？&rdo;

&ldo;这不是为了表示纪念吗？我没白衣服，先这样穿着。&rdo;陶慕推着她往教室里走，&ldo;郁青来了，你跟她坐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开始了。&rdo;赵小梨被他硬塞在了郁青身边。

这家伙显然是这次追悼的主要干将，立刻又有人叫他，他便摇摇手走了，只留下了郁青和赵小梨两个人。他们两个一个长相清秀，一个长相艳丽，一个神情平淡，一个态度傲慢，明明坐在一起，衣服和衣服之间的距离不过几里面，却仿佛中间拉着一道厚厚的幕帘，一看就不是一路人。

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陶慕在外面不时往屋子里看，有时候还会说一句，&ldo;郁青，你身后有饮料，给小梨一瓶。&rdo;&ldo;小梨，你后面有苹果，我买的，你和郁青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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