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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马马虎虎，还行吧。&rdo;我敷衍着回答。

&ldo;雷默啊，人生机会不多，凡事不能马马虎虎，要认真对待。&rdo;父亲认真地说。

&ldo;爸，我知道了。&rdo;我从父亲的口气中明显体会出老人家望子成龙的期盼。

&ldo;我当校长时，胡进是我们中学的语文老师，当时关系不错，他调到区教委时，还有些联系，后来，官越做越大，就断了联系。雷默啊，用不用老爸领你见见胡部长？&rdo;

我理解父亲的心情，但是我骨子里仍然有一种锐气，&ldo;爸，不用了，我想凭自己的本事闯一闯。&rdo;

父亲听了这话很高兴，&ldo;好，闯一闯也好，要注意身体，别累着，周末把蕾蕾送我这来，我想孙女了。&rdo;

&ldo;好，爸，您也多保重身体。&rdo;

我放下电话陷入沉思，父亲一直对我在仕途上发展寄予厚望，其实我不过是一棵孤独的树，虽然也向往长高，但决不可能采取往上爬的方式，这次招聘，如果只是一次攀爬运动会，我是注定要被淘汰的。父亲搞了一辈子教育，他曾经教育我，教育的最终目的不是要让学生崇拜，而是要让学生&ldo;不信&rdo;，&ldo;不信&rdo;才可能去探寻，不过，我走出大学时确实什么都&ldo;不信&rdo;，以为自己可以创世纪，但是岁月的磨砺让我明白，什么都可以不信，就是不能不信权力，因为权力既决定物质，也决定精神。

第二天一早，我夹着皮包刚走进办公室，我们处的内勤小唐抱着一大堆文件和报纸兴奋地进来了。她三十岁刚过，因刚刚生完小孩不到一年，体态有些发胖，但容貌端庄秀丽，性格外向。

&ldo;雷处长，恭喜了。&rdo;小唐兴奋地说。

&ldo;什么事，这么高兴？&rdo;我纳闷地问。

小唐把一大堆文件和报纸放在办公桌上，顺手拿出《东州日报》走到我办公桌前，递给我，&ldo;招聘副局级干部的笔试成绩入围人员名单登报了，你的总成绩全市第十名，小组第一名。&rdo;

我赶紧接过报纸看了起来。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围上来祝贺。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接听，电话是朱达仁打来的。

&ldo;雷默，祝贺老弟取得这么好的成绩。&rdo;朱达仁高兴地说。

&ldo;谢谢大哥，报纸我还没来得及看，你和东海怎么样？&rdo;我按捺住兴奋，尽量平静地问。

&ldo;我和东海都不行了，全糊了，雷默，面试好好弄啊！&rdo;朱达仁真诚地说。

我道了谢，放下电话。老杜端着茶杯走过来不无嫉妒地说：&ldo;老弟，看来你要有出头之日了。&rdo;

老杜已经过五十了，因长年在机关爬格子，头发秃了，为了保持形象，长年戴着假发套，只有在澡堂子才能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老杜性格内向，是一个严肃而不失和蔼，精明而不失温厚的人。

&ldo;老杜，借你吉言吧。&rdo;我笑着说。

&ldo;韩寿生这小子可落榜了，看来招聘还得靠真本事啊。&rdo;老杜呷了口茶说。

&ldo;咱们办公厅就雷处长这么一个科班硕士，还不如下面的委、办、局呢。&rdo;小唐打抱不平地说。

我笑了笑，故意谦虚地说：&ldo;小唐，文凭不能说明什么，要论文笔，我这个硕士就不如老杜这个学士。&rdo;

&ldo;雷默，你太谦虚了。&rdo;老杜听后哈哈大笑地说。

我看着报纸心中生出几分得意，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成片的林木在竞相向上成长的情景。这时，韩寿生推门走了进来，他看见我正在看入围名单，心生嫉妒，笑着走到我的办公桌前，揶揄地说：&ldo;恭喜了，雷局长！&rdo;

我心想，韩寿生是个小人，这种人得罪不起，他要是天天在张副市长面前说我的坏话，也够我喝一壶的。

我马上站起来谦和地问：&ldo;生哥，找我有事？&rdo;我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椅子让给韩寿生。

韩寿生坐下后，跷着二郎腿阴阳怪气地说：&ldo;雷局长考得这么好，连张副市长都刮目相看了，以后还得请雷局长多关照啊！&rdo;

我心想，看来韩寿生是来念三七的，这个时候慎言最重要，惹不起，我躲得起。想到这儿，我谦和地说：&ldo;生哥，你坐，我还有点事，先走了。&rdo;说完我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就出了办公室。

一个星期后，面试开始了。市环保局会议室内气氛紧张肃穆，墙上挂着一条横幅：招聘副局级领导干部答辩会。答辩席上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主考官们坐在对面，几十张桌椅，座无虚席。答辩正在进行。

&ldo;请雷默同志上场。&rdo;主考官，也就是市环保局局长申建军话音一落，我随工作人员进入会议室，坐在答辩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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