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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阿杰姆会意地微笑了一下，崩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脯。

&ldo;阿杰姆。&rdo;他说着，指了指男孩，举了举眉头，&ldo;你呢？&rdo;

这个年轻的极地居民的脸泛起橘红色，他躲到爷爷‐‐或许是父亲身后，用银铃般的声音温柔地说：&ldo;扎莉玛……&rdo;

&ldo;什么？&rdo;阿杰姆听不懂。

谢利木好奇地看了看同伴。

&ldo;她的名字叫扎莉玛。极地浯的意思是温柔的花朵，她是这位老人的女儿。&rdo;

&ldo;女儿？我还以为她……是男孩呢……&rdo;

&ldo;老人家提出，要我们把她带在身边做向导。她是一名巫师，对我们要去的地方很熟。&rdo;

阿杰姆不觉一震，看了看老头的女儿，她仍站在父亲身后，自然地显出羞答答的神态‐‐极地人的面部表情跟地球人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是完全可以领会的。他摇了摇头。

&ldo;她有几岁啦？&rdo;

&ldo;17岁。她已成人了。极地人一般16岁就发育成熟。如果考虑到极地的一年要比地球的长1个半月，接我们的算法算，她就有19岁了。好了，我们带上她吧？她在这里也是没有活路的。匪徒把全村人都杀光了。她父亲一个人是保护不了她的。&rdo;

&ldo;他父亲现在要到哪里去？&rdo;

&ldo;去安葬亲人‐‐全村的人‐‐实际上，他们是一个家族，一个大家庭。氏族死亡的消息一经传开，那就等待着移民的到来。绿洲很珍贵，还有许多家族生活在条件相当困难的地方。任何一个家族，如果可以的话，都想移往绿洲。&rdo;

&ldo;她……扎莉玛经得起跋涉吗？&rdo;

谢利木会意地笑了笑：&ldo;我认为，问题应当换一种提法：我们经受得住吗？总之，你还反对吗？&rdo;

阿杰姆反复捕捉极地姑娘那紫罗兰眼睛的祈求眼神。他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愿望：要把她留在身边。

&ldo;我不反对。&rdo;他低声说。

&ldo;我也是这样想的。&rdo;谢利木点了点头，忍住了嘲笑，并转向老头儿说：&ldo;基奥募斯图－莱奥甫洛斯－挠－图－约多斯。1&rdo;

老头儿点了点头，同时把双手放到胸前，眼里滚出了泪珠。他双手拖住女儿，对她耳语了一阵，然后就退开。

&ldo;亨什！雅乌多斯－耐－比亚－克里奇斯。2&rdo;老头儿道。

&ldo;克里奇斯。3&rdo;极地姑娘回应着，深深地向老头儿鞠了一躬，大粒大粒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到坚硬的场地上。

【1作者直编的极地语：我们同意了。】

【2极地语，意为：再见了，祝你一路顺风，愿老天保佑。】

【3极地语，意为：愿老天保佑。】

阿杰姆的心抽紧了。依依惜别之情总是会使他难过，姑娘眼里的泪水更使他产生了同情心。他很想安慰她，对她说句激励而又关切的话。

她突然昂起了头，惊奇地看了看他，而他也明白，姑娘对他的最后心意已经心领神会。

&ldo;我们走吧。&rdo;谢利林打断了这对年轻人的无声对话。

阿杰姆这才转过神来，耸了耸肩，&ldo;应当帮助老人安葬死者。&rdo;

谢利木本想反对，但看到他那固执而紧闭的嘴唇，只好去跟老人家说了。谈话持续不久。

&ldo;老人家说，他自己本可以应付得了，但既然我们提出帮助，他也就不再拒绝。作为报答，他送给我们三头鳄鱼骆驼？&rdo;谢利木向阿杰姆挤了挤眼，&ldo;他喜欢你，姑娘也一样，这我看得出。&rdo;

阿杰姆脸红了起来，瞥了一眼老头儿的女儿，同时捕捉到了她回应的、好奇的目光。他的心情立刻好起来。对伙伴的无根无据的暗示也不生气了。

&ldo;鳄鱼骆鸵是啥玩意儿？&rdo;

&ldo;是本地的坐骑。&rdo;谢利木走到离得最近的那具图阿列格人尸体跟前，&ldo;请抓住他的脚。把这些家伙葬到村外那个坑里去。老人的同村人要在公墓举行安葬仪式。&rdo;

经过一小时的努力，安葬工作终于结束，大家喝了点克瓦斯。克瓦斯是当地的一种冷饮，看上去混浊，但非常可口。随后三人爬上了那巨大的、全身长满淡监色和黄色绒毛的鳄鱼骆驼。

&rdo;克里奇斯－拉依阿！&rdo;老人打了个手势，仿佛从远处抚摸这队骑士似的。

&ldo;他祝愿老天保佑我们！&rdo;谢利木一边翻译着；一边用脚后跟磕了一下自己坐骑的侧身。

鳄鱼骆驼嘶哑地咆哮了一声，左摇右晃地往前走动起来，脚步越来越快，笨拙的姿态随即消失。这牲口的确是一种蛮不错的坐骑。

跟在谢利木后面的是扎莉玛，她驾驭坐骑得心应手，犹如它懂得她的心意似的。最后动身的是阿杰姆，他担心鳄鱼骆驼不听他使唤，但是鳄鱼骆驼感觉到了他不愿丢脸的心思，所以不用主人吆喝，便大踏步地跟上已走在前面的两位骑手。

驼队进入了沙漠，绿洲很快就消失在后面，骑手们被吞没在无边无际的灰黄色的沙海之中，好像他们到过的绿洲只是一场梦。登陆者和向导前往的那地方，天上的乌云已散开，太阳露出了它甜蜜的橘黄色的脸，太阳的样子与地球上完全不同，亮度倒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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