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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汽车在夜色中匆匆前进。帕克&iddot;派恩先生发现要睡着实在很困难。他的位置很挤。

亚美尼亚女人的双脚伸出来，已经侵入了他的领地。无论如何她是舒服的。其余的人似乎都睡着了。帕克&iddot;派恩先生感觉睡意悄然袭来。正在这时，一阵剧烈的颠簸几乎把他抛向车顶。他听到车尾有一个睡意朦胧的抗议声：&ldo;开稳点！你想撞断我们的脖子吗？&rdo;

睡意再次袭来。几分钟之后，脖子仍然很不舒服地垂着，帕克&iddot;派恩先生已经睡着了……

他突然被惊醒了。六轮客车已经停下了。一些人在下车。汉斯莱简短地说了一句：

&ldo;我们陷住了。&rdo;

帕克&iddot;派恩先生小心翼翼地踏进泥浆里，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这时雨已经停了，月亮挂在天上。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两名司机奋力搬动着千斤顶和石块，试着把车轮弄出来。大多数男乘客都在帮忙。三位女客从客车的窗子里向外张望。老普赖斯小姐和奈塔饶有兴趣，亚美尼亚女人则带着掩饰不住的厌恶。在司机的号令下，男乘客们服从地用力推车。

&ldo;那个亚美尼亚家伙在哪里？&rdo;奥罗克问道，&ldo;像只猫一样把脚裹得又暖和又舒服？

把他也从车上叫下来。&rdo;

&ldo;还有斯梅瑟斯特船长，&rdo;波利将军也发现了，&ldo;他没和我们在一起。&rdo;

&ldo;那可恶的家伙还睡着呢，瞧瞧他。&rdo;

的确如此。斯梅瑟斯特仍然坐在他的座位上，低垂着头，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

&ldo;我去弄醒他。&rdo;奥罗克说。

他蹦进车门。一会儿又出现了，连他的声音都变了。

&ldo;我说，我想他是病了，或是怎么了。医生在哪儿？&rdo;

空军军医斯盖伦&iddot;李德&iddot;罗福特斯，一个头发已经灰白的不大说话的人，从车轮边的人丛中站了出来。

&ldo;他怎么了？&rdo;他问。

&ldo;我‐‐我不知道。&rdo;

医生上了汽车，奥罗克和帕克&iddot;派恩先生跟着他。他向蜷缩成一团的人弯下腰。看一眼、摸一下就已经足够了。

&ldo;他死了。&rdo;他镇静地说。

&ldo;死了？就现在？&rdo;人们七嘴八舌地问道。奈塔喊了出来：

&ldo;天哪！真可伯！&rdo;

罗福特斯绷着脸转过身来。

&ldo;一定是头撞到了车顶，&rdo;他说，&ldo;路上曾有过剧烈的颠簸。&rdo;

&ldo;不会是这么死的吧？会不会有别的原因？&rdo;

&ldo;在仔细检查之前我无可奉告。&rdo;罗福特斯干脆地说。他环视四周。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女乘客们挤得更紧了，男乘客们也正从车外拥进来。

帕克&iddot;派恩先生和司机说了几句。司机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他依次将女乘客抱过泥地，让她们在干燥的地面落脚。抱潘特米安女士和奈塔都很轻松，可抱起笨重的普赖斯小姐就有些脚步踉跄。

大家都离开了六轮客车，只留下医生在里面作检查。男乘客们继续去支起车轮，这时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冒了出来。这是宜人的一天，泥地迅速地干燥起来，但汽车仍然陷在里面。已经折断了三个千斤顶了，可仍是毫无进展。司机开始准备早餐，打开蔬菜罐头，煮上茶水。

不远的地方，斯盖伦&iddot;李德&iddot;罗福特斯作出了诊断。

&ldo;他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我说过了，他一定是头撞到了车顶。&rdo;

&ldo;那您是相信他的确是自然死亡了？&rdo;帕克&iddot;派恩先生问。

他似乎话中有话。医生迅速地看了他一眼。

&ldo;另外只有一种可能。&rdo;

&ldo;是什么？&rdo;

&ldo;噢，可能是有人用类似沙袋一类的东西打了他的后脑。&rdo;他的声音听上去带着歉意。

&ldo;不太可能。&rdo;另一位空军军官威廉姆森说，他是一个长得胖胖的青年，&ldo;我的意思是，没有人能这样做而不被我们发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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