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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第1页）

&ldo;他妈的。&rdo;斯图生气地骂了一句，又睡着了。

没过一小时，斯图又醒了，用双肘支撑着身体半坐起来。他的头烧得昏沉沉的。火已经灭了，不过没关系，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黑暗中一个声响使他警觉起来，&ldo;沙沙&rdo;的碎石磨擦的声音。可能是科亚克从溪谷里爬上来。

科亚克就睡在身旁！

斯图刚扫了科亚克一眼，它就醒了，头从前爪上探出来。停了一阵，它突然站起来，注视着溪谷，喉咙里低吼着。

又是一阵碎石磨擦的声响。有人‐‐有东西‐‐朝这边走过来。

斯图费力地坐起身来。是他，斯图想到，他应该在拉斯维加斯，但他逃出来了。现在，他就在这里，准备在流感病毒杀死我之前先把我干掉。

科亚克的吼声越来越大，它低着头，颈毛竖了起来。&ldo;沙沙&rdo;声越来越近，斯图可以听到轻微的喘息声。突然，声音停了，斯图趁机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会儿，一个黑影出现在溪谷边缘，头和肩膀挡住了天空的星星。

科亚克吼叫着直挺挺地向前跳了一步

&ldo;嘿，&rdo;传来一个迷惘而又熟悉的声音，&ldo;嘿，是科亚克吗？是吗？&rdo;

吼声立刻停止了，科亚克欢快地摇着尾巴向前跑去。

&ldo;不，&rdo;斯图用嘶哑的嗓声喊道，&ldo;这是诡计，科亚克。&rdo;

但科亚克在身影旁欢快地跳着，而那个身影‐‐那个身影，仿佛十分眼熟。那个人一步步朝斯图走过去，科亚克跟在他后面，欢快地叫着。斯图舔了舔嘴唇，准备在必要时展开搏斗。他想自己可以攒足力气打出一拳，或是两拳。

&ldo;谁？&rdo;他喊道，&ldo;谁在那里？&rdo;

黑影停住了。&ldo;是我，汤姆&iddot;科伦。那是谁？我的上帝，那是谁？&rdo;

&ldo;斯图，&rdo;斯图回答，声音微弱得仿佛是从远处传来。现在，一切都似乎很遥远了。&ldo;你好，汤姆，真高兴见到你。&rdo;斯图并没有看到汤姆‐‐他昏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10点，斯图醒了。今天是10月2日，但汤姆和斯图都记不清日子了。汤姆已经生起一大堆篝火，将斯图用睡袋和毛毯包裹起来。汤姆自己坐在火边烤着一只野兔。科亚克满足地躺在他们中间。

&ldo;汤姆，&rdo;斯图艰难地说道。

是汤姆。汤姆长了胡子，看上去已不像5周前离开博尔德时的样子。汤姆蓝蓝的眼睛欢快地闪动着。&ldo;斯图，我的天，你终于醒了，是醒了！我真高兴，朋友，真高兴见到你。你的腿怎么了？我想是伤着了。我也弄伤过自己的腿。有一次，我从草垛上跳下来，把腿摔断了。我父亲是不是因此打了我一顿？我的天，是的。&rdo;

&ldo;我的腿也断了，汤姆，我渴极了……&rdo;

&ldo;噢，这儿有水，各种水，给你。&rdo;

汤姆递给斯图一个以前用来装牛奶的塑料杯。里面的水又清又纯，没有沙子。斯图贪婪地喝了一大口，但马上又都呛了出来。

&ldo;慢而稳，这才是决窍，&rdo;汤姆说，&ldo;记住，慢而稳。朋友，见到你真太高兴了。腿受伤了，是不是？&rdo;

&ldo;是，摔折了。一周前，也许更早些。&rdo;斯图喝了口水，这次咽了下去。&ldo;但有比这更糟糕的。我现在病得很重，汤姆，听我说，我发烧了。&rdo;

&ldo;是，汤姆在听。告诉我该怎么做？&rdo;汤姆向前探了探身。斯图想到，怎么回事？他看起来聪明多了，这可能吗？汤姆这一段干了什么？他知道法官的事吗？还有戴纳？要谈的事情太多了。但现在没有时间。他的病越来越重，胸口处不时传来深沉的&ldo;咯咯&rdo;声，极像是感染了超级流感病毒后的症状，这真是可笑。

&ldo;我必须想办法退烧。&rdo;他对汤姆说，&ldo;这是最要紧的事，我需要阿斯匹林，你知道阿斯匹林吗？&rdo;

&ldo;当然，阿斯匹林，用来做紧急……紧急……紧急的救护。&rdo;

&ldo;太对了，你沿着这条路向上走，碰到车就翻翻它的后备箱，看有没有急救箱‐‐很可能箱子上画着个红十字。如果在里面找到阿斯匹林就拿回来。要是找到一辆车里面有野营用具，带顶帐篷回来。好吗？&rdo;

&ldo;当然，&rdo;汤姆站起来说，&ldo;带回阿斯匹林和帐篷，斯图就会好起来，对吗？&rdo;

&ldo;嗯，这只是个开始。&rdo;

&ldo;好，&rdo;汤姆说道，&ldo;尼克怎么样了？我做梦一直梦见他。梦里他能说话，是他告诉我去哪里。梦真有意思，是不是？但只要我一想跟他说话，他就消失了，尼克还好吗？&rdo;汤姆焦急地望着斯图。

&ldo;现在不谈这些，&rdo;斯图说，&ldo;我，我现在不能多说话，先不谈这些。记住带回阿斯匹林，好吗？过会儿我们再谈。&rdo;

&ldo;那好吧……&rdo;汤姆脸上露出一丝恐惧，&ldo;科亚克和汤姆一起去吗？&rdo;

科亚克答应了。他们一起向东边走去。斯图又躺下来，用胳膊挡住眼睛睡着了。

破晓时分，斯图终于苏醒过来。汤姆一边摇晃着他的身体，一边呼唤着：&ldo;斯图，醒醒！斯图，醒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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