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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第1页）

那是怎样地在他脑海里回响啊！那是怎样地令他陶醉啊！

他张开嘴，但发出的声音却像一口破钟的报时声一样难听。&ldo;但要付代价的。对不对？要付代价。因为没有什么是免费的。甚至现在，当一切就摆在周围，等着你去拿的时候也一样。&rdo;

&ldo;你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rdo;她说。&ldo;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rdo;

&ldo;没有人知道。&rdo;

&ldo;你的心事都在账本里写着呢。我能够在那儿看它‐‐我知道它在哪儿‐‐但我没必要这么做。&rdo;

他吃了一惊，然后带着一种狂乱的负罪感看着她。

&ldo;它原来是在那儿的那块松下来的石头下面，&rdo;她指着壁炉说，&ldo;但你把它挪走了。现在它是在阁楼的隔离板后面。&rdo;

&ldo;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ldo;因为是他告诉我的。他……可以说是他给我写了封信。更重要的是，他告诉了我你的事，哈罗德。告诉了我那个牛仔怎么抢走了你的女人，还把你拒之于自由之邦委员会之外。他想让我们在一起，哈罗德。他是慷慨的。从现在起到我们离开这儿为止，就是你和我的假期了。

她触摸着他，微笑着。

&ldo;从现在起到那时候止都是享乐的时间，你明白吗？&rdo;

&ldo;我……&rdo;

&ldo;不，&rdo;她回答道，&ldo;你不明白，现在还不明白。但你会明白的，哈罗德，你会的。&rdo;

他忽然极愚蠢地想告诉她叫他&ldo;老鹰&rdo;。

&ldo;那么以后呢，纳迪娜？以后他想要怎么样呢？&rdo;

&ldo;就是你想要的，以及我想要的。就是在你第一天出去找那老妇人的晚上你差一点对雷德曼所做的事……但规模要大得多。当那完成之后，我们可以去找他，哈罗德。我们可以和他在一起。我们可以留在他身边。&rdo;她的眼睛在一种憧憬的狂喜中半开半闭着。可能这有些矛盾，事实是她爱着另一个却要把自己给他‐‐也可能真心喜欢这样‐‐这把他的欲望又激了起来，热烈而迫切。

&ldo;要是我说不呢？&rdo;他感觉嘴唇发冷，此时一定是苍白的。

她耸了耸肩，这个动作让她的双乳美妙地颤动起来。&ldo;生活还会继续的，难道不是吗，哈罗德？我会想些办法去做我必须做的事。你也会一切如常。早晚你会找到一个愿意为你做那件……小事的姑娘。但过了一阵以后你就会觉得那件小事是很无聊的。非常无聊。&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他问道，冲她不怀好意地笑着。

&ldo;我知道是因为性就是微缩的生活，而生活就是无聊的‐‐时间都花在一个个的不同的预备室里了。你可能会在这儿得到一点小荣誉，但到哪儿是个头呢？总的来说将是一个无聊的、步步走下坡路的生活，你会一直记着我衬衫脱掉的样子，你还会一直琢磨着我把一切都脱光后看起来会是什么样。你还会琢磨着要是听到我对你说脏话会是什么样……或者让我将蜜洒满你的……身体……然后再舔下来……你还会琢磨着……&rdo;

&ldo;别说了，&rdo;他说。他浑身都发着抖。

但是她还是要说。

&ldo;我想你还会想着他那边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rdo;她说，&ldo;也许这比其他任何想法都更强烈吧。&rdo;

&ldo;我……&rdo;

&ldo;决定吧，哈罗德。是让我把衬衫穿回去呢还是把其他的也都脱下来？&rdo;

他想了有多长时间？他不知道。那之后，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曾为这问题在心里斗争过。但是当他说话的时候，那些话在他嘴里有种死亡的味道：&ldo;在卧室里，咱们到卧室里去吧。&rdo;

她冲他微笑着，那是一种带着成功的喜悦与诱惑的许诺的微笑，这微笑使他战栗，而他自己的渴望却也响应着它。

她拉住了他的手。

于是哈罗德&iddot;劳德屈从了他的命运。

第55章

法官的房子俯瞰着一座公墓。

晚饭后，他和拉里坐在后门廊抽着雪茄，目送夕阳在山边渐渐隐去，变成淡淡的橘黄色。

法官说：&ldo;小时侯，我家离伊利诺伊州最好的公墓很近，走走就到。公墓名叫希望山。我父亲当时已60多岁了，每天晚上晚饭后，他都要去散步。有时我陪他一起去。每当我们路过那个修缮一新的公墓时，他就会说：&lso;特迪，你怎么看？有希望吗？&rso;我回答：&lso;这里是希望山。&rso;每次他都放声大笑，就像第一次一样。我有时想，我们路过那个公墓只是因为他想和我分享这个笑话。他很富有，但他似乎最欣赏这个笑话。&rdo;

法官抽着烟，下巴垂了下来，肩膀高耸着。

他说：&ldo;他死于1937年，那时我才十几岁，我一直很想念他。男孩子不需要父亲，除非是个好父亲，而一个好父亲是必不可少的。没有希望，只有希望山。他多么喜欢那个笑话！他去世时是78岁。拉里，他死得像个国王。他坐在我们家最小的房间里的宝座上，膝盖上放着报纸。&rdo;

面对这样有些蹊跷的怀旧之情，拉里不知如何是好，便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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