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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对，老婆婆，他就是这么说的。&rdo;白傲雪也随机应变地说了一句，她向安然投去狠狠地一瞥，怪他没事多嘴。

还好，老人的眼神柔和了下来，说：&ldo;你们年轻人，哪能理解我一个老婆子的孤单，大黄虽然只是一条狗，却很通人性，这么多年不是它陪伴着我，我早就去见阎王了。&rdo;她将白傲雪和安然又打量了一遍后，冷冷地问：&ldo;你们怎么还不走？&rdo;

白傲雪急忙上前一步，诚恳地说：&ldo;老婆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殷先生的来历。我最近遇到了一些怪异的事情，都是与那个殷先生有关。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或者说给我指点一下迷津，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殷先生？&rdo;

&ldo;姑娘，我不是说过了吗，他找上你，是命中注定的。是你首先对不起人家，所以就不要怪人家后来来找你。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do;

&ldo;可是老婆婆，我和这位殷先生素昧平生。若说有对不起他的事，那就是我曾经擅自把他的戏袍借了出去，可是后来我尽力弥补了，不只是说免了他衣服的工钱，还亲自把衣服送到他的府上。难道就因为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他就对我有那么大的怨气吗？&rdo;

&ldo;你说的只是今生的事情！&rdo;

&ldo;今生的事情？老婆婆，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说什么，明确地告诉我好吗？&rdo;

老人深深地看了白傲雪一眼后，不再说话了，拄着拐杖，向堂屋走去。

但白傲雪的好奇心已起，老人不回答，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她跟在老人的后面问：&ldo;老婆婆，难道你忍心见死不救吗？你就帮帮我吧，你的恩情，我白傲雪是不会忘记的。&rdo;

&ldo;姑娘，回去吧，话只能点到为止，这因果轮回的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虽然目前你有些凶险，但是这世上也有&lso;逢凶化吉，遇难呈祥&rso;这一说，所以，你也不必太紧张。&rdo;

&ldo;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否则，我的心会一直不安。&rdo;

老人再也不搭理白傲雪，走进了卧室，&ldo;嘭&rdo;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ldo;老婆婆，若你不告诉我，我就一直在屋外等着，等到你愿意说为止！&rdo;白傲雪冲着里面喊。

三

老人进去后，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房里干什么。也许她是故意不弄出声音，用寂静来让白傲雪知难而退。可白傲雪打定了主意要知道真相，一直固执地守在门外。

时间显得特别漫长，见太阳都照到了堂屋中间还不见老太太打开门，安然忍不住劝白傲雪说：&ldo;傲雪，我们明天再过来吧，这个老太太看来也不是一般的顽固，我们只有慢慢地打动她。&rdo;

&ldo;不，我今天就要打动她。安然，你能明白我此时的心情吗？眼看谜底就在眼前了，却无法去破解，我的心就像火烧一样。&rdo;

&ldo;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傲雪……&rdo;

&ldo;你不要再说了，今天我不等到老婆婆开口，是不会回去的。&rdo;

安然顿时哑然。见白傲雪如此执着，他横下心来，说：&ldo;傲雪，不管你今天等到什么时候，我都陪你一起等。&rdo;

&ldo;安然，谢谢你！&rdo;

又过去了一段难熬的时间，就在白傲雪心急如焚、无数次把眼光投向那扇门的时候，房间里总算响起了老人的声音：&ldo;姑娘，你进来吧。&rdo;

白傲雪欣喜地去推门，安然正准备跟着进去，里面又传来一声：&ldo;姑娘，就你一个人进来。&rdo;

安然自觉地退后。白傲雪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在外面等着自己，然后身子一侧，进了房内。

老人坐在一把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藤椅上，她佝偻的身躯陷在里面，使她显得更加老态。&ldo;姑娘，看你是一片诚心，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rdo;老人说完，望着前方，她像是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深陷的眼眶里，眼神变得迷蒙而缥缈。阳光从窗棂里筛进来，将空气中的灰尘照得纤毫毕见，随着老人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略显慵倦的午后，顿时变得宁静而神秘起来。

那要从民国十七年说起。那时候，这胡同里住着一户姓殷的人家，男的是个教书先生，女的则在家相夫教子。他们膝下有一个儿子，叫殷健，殷健长得眉清目秀，还天生一副好嗓子，平时甚得左邻右舍的喜欢。有一年庙会，殷太太带着十岁的儿子去看戏，小殷健看台上的演员唱得好听，也学着哼了几句。当时戏班子老板就在他们旁边，他一眼相中了殷健，觉得殷健是个好苗子。于是殷太太回去后，他带着重礼来到殷家，说明了想让殷健去学唱戏的来意。戏子在当时是属于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殷先生自然不肯让儿子去。没想到戏班子老板前脚一走，殷健后脚就跟了去，拉住老板的衣袖要跟他走。一个要去，一个不让去，这样僵持了几天后，殷先生见儿子实在是喜欢唱戏，只有随了他。

殷健果然没有辜负戏班子老板的期望，六年后，他已经成了戏班子的台柱子。他是以演花旦见长，他唱腔甜美，扮相俊俏，在台上袅袅婷婷地一站，没有人会看出他个男的。转眼，殷健就成了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这个时候，他已经成了红透江北的名角，当时，许多名门闺秀、富家千金都对他着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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