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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她不仅知道长蛇要找谁，甚至也知道那吃了蛇怪内丹的是什么人。

程鸣羽晓得吴小银留恋自己的孩子，可她没想到，为了找到阿泰，吴小银会甘心化为蛇怪。

而被她吞下的那颗内丹，显然是属于那条对她忠心耿耿的小蛇的。

杨砚池看到自己腹部的伤已经全好，从地上滚起来蹦跳几下，抬头便发现程鸣羽和伯奇都没管他，直接往芒泽的方向去了。

长蛇就缠在芒泽下方的山石上，发出呜呜低鸣。它太稚嫩了，这样的精怪根本无法靠近芒泽。芒泽上涌动不息的灵气对它是诱惑，也是毒汁。

但若想攀上凤凰岭最高处，则必须经过芒泽。

&ldo;等长桑来吧。&rdo;伯奇说，&ldo;我困住它就成。&rdo;

&ldo;恩人来了之后会如何?&rdo;杨砚池问。

&ldo;解决它。&rdo;伯奇言简意赅，&ldo;这样的精怪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长桑擅长应对这样的长虫，只要他出手，蛇怪很快会被收服，不会再霍乱凤凰岭。&rdo;

程鸣羽呆了片刻：&ldo;可它实际上不是蛇怪。伯奇，它是吴小银。&rdo;

&ldo;山神，别糊涂。&rdo;伯奇看着程鸣羽，&ldo;她吃了那蛇的内丹，已经与蛇同化。现在不过是同化不成功，因而才这样混乱。吴小银已经不是人了，她就是蛇怪本身。&rdo;

安分的精怪是可以在凤凰岭上平安生活下去的;但吴小银这样的不行：她的狂乱无法停止，对凤凰岭是极大的威胁。

程鸣羽此时忽然明白伯奇和长桑是怎么镇压这些暴乱精怪的了：在神看来，无论人还是精怪，都是比神更低阶的东西，在神灵的力量面前，它们的恐惧和祈盼是不值一提的。

&ldo;你已经是山神了。&rdo;伯奇注视着程鸣羽，低声说，&ldo;应当用山神的方式去看这些事情。&rdo;

程鸣羽闭口不言。

伯奇说的话很有道理，这是维持凤凰岭众生平衡的最佳方法。

程鸣羽回头看着杨砚池，此时此地的另一个人类。

她仍旧认为自己是人，而不是山神。所以她想从杨砚池那里获得支持，哪怕只有一点点。

吴小银在月夜下行走，怀中抱着小蛇化成的孩童：程鸣羽怎么都忘不了这一幕。她不知道拥堵自己心头的是同情抑或怜悯，但此时若任由&ldo;神灵&rdo;出手解决蛇怪，她无法接受。

&ldo;我是山神。&rdo;她对杨砚池说。

杨砚池看着她，半晌才点点头，重复了她的话：&ldo;对，你是山神。&rdo;

只有伯奇还一头雾水：&ldo;你们在说什么?&rdo;

但程鸣羽已经从杨砚池的这一句肯定中获得了勇气。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他至少同意了自己。

&ldo;我来帮它吧。&rdo;程鸣羽站起来说，&ldo;我应该怎么做，伯奇，教教我。&rdo;

伯奇没动：&ldo;你不需要这样。&rdo;

&ldo;凤凰岭选择我，一定不会允许我看着岭上生灵就这样无辜死去。&rdo;程鸣羽看着伯奇，&ldo;教我，伯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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