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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1页）

高菩萨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说&ldo;今天天气真好哈哈哈&rdo;，外加一副揶揄和敷衍的表情神态。

这便冯润疑惑起来。

他到底有没有爱她？抑或，不再爱她了？

好半天后，冯润问：&ldo;你希望我进宫去？&rdo;

高菩萨反问：&ldo;难道你不希望进宫去？别告诉我，这些年来你日盼夜盼，望眼欲穿，不是等着这个时候。&rdo;

冯润不吭声。

高菩萨咧嘴笑了笑：&ldo;润儿，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这些年来，我一直痴心妄想，希望能够一辈子牵着你的手，看着花开与花落，一心一意爱相随。只可惜，这只是我痴心妄想。&rdo;顿一顿，他又再道：&ldo;也许说起来你也不相信，我爱你，远远胜过爱我自己！&rdo;高菩萨又再道：&ldo;因为爱你，所以我愿意成全你，让你回到你爱的男人身边，过着你想要过的生活。只要你开心，过得幸福，我就是没能拥有你，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过得好就行。&rdo;

&ldo;我有什么好？&rdo;冯润喃喃：&ldo;并不值得你这样爱我。&rdo;

&ldo;是啊，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值得我这样爱你！&rdo;高菩萨也为自己不值，自嘲道：&ldo;如果你心里装着我还好，偏偏你的心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这使我更是觉得自己蠢。&rdo;

他又再侧头瞅瞅她。

笑着问：&ldo;润儿，日后你到了洛阳，在深宫中，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你会不会想起我？我希望，你能够想起我，想起我曾经对你的好，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rdo;

尽管此时高菩萨是笑着的，可眼睛没有笑。

月光下，映着他一张灰暗，颓败的脸。一双狐狸眼隐隐约约透着哀伤，这哀伤，不可言说，又无处诉说，却又深深的渗入骨髓里。

冯润知道她负了高菩萨。

看到他如此然黯神伤的神情，冯润也是难过。觉得心中的某个角落，某个地方，细细缓缓地疼痛了起来。

不禁脱口而出：&ldo;高菩萨，我们私奔吧。&rdo;

话一嘴，惊着的不单单是自己，还有高菩萨。高菩萨盯着她看，一双犀利的眼睛，仿佛&ldo;嚓嚓&rdo;的刮到她的心里去。

他好像在研究着，她这话是真还是假？

好一会儿后，高菩萨粗鲁的爆笑起来：&ldo;你愿意跟我私奔？抑或，只是为了哄我开心？&rdo;

冯润低下头，神情茫然：&ldo;这次我见到他，感觉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以前的他。尽管，他对我挺好……可不知为什么，心中莫名的感觉不安，害怕，彷徨……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进宫去？&rdo;

&ldo;润儿‐‐&rdo;高菩萨冷不防抓住了她的手，兴高采烈起来：&ldo;那你就不要进宫去了，我们私奔吧。&rdo;

&ldo;私奔‐‐&rdo;冯润踌躇了起来：&ldo;如果私奔，那我娘和夙弟怎么办？会不会因我而受到连累？&rdo;

高菩萨道：&ldo;如果你愿意跟我私奔，办法自是能想出来。&rdo;

高菩萨想出来的办法倒是天衣无缝。

待拓跋宏带着百官还有大批王公亲贵举家南迁到洛阳之际，冯润装病，说是&ldo;旧疾复发&rdo;，然后&ldo;生命垂危，无药可医&rdo;。拓跋宏为大局着想，要主持洛阳各项事务，自是不会亲自从洛阳赶回到平城来。

到时候冯润装死。

在下葬之际，偷梁换柱，‐‐将一具身形跟冯润相似的女尸易容，冒充冯润尸体。之后，高菩萨和冯润易容，远走天涯。

冯润想，她到底是要进宫去跟拓跋宏相依相守在一起，抑或，是跟高菩萨私奔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回到宗庙。

在房间里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在雕空紫檀嵌百宝四季花鸟的梳妆台前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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