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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第2页）

冯润问：&ldo;那什么时候开始迁都？&rdo;

拓跋羽道：&ldo;就在最近。如今在平城的大批王公亲贵开始着手大举南迁到洛阳的准备，一并南下的还有北魏太庙中的列祖列宗的神位。&rdo;

冯润&ldo;哦&rdo;了声。

其实这些都跟她毫无不相干，她不过随口问问而已。

过了一天，常姨娘到宗庙来了。

&ldo;润儿，主上迁都到洛阳之事，你听说没有？&rdo;常姨娘愁眉不展：&ldo;听说那洛阳离平城极远，千里迢迢，到时候文武百宫，王公贵族都要到洛阳去。你爹爹，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还有夙儿，想必也要去，冯府的女眷少不了要随行……润儿，我左右为难，随着他们去洛阳，又放不下你，可留下陪你，又放不下夙儿……我该怎么办才是好？&rdo;

&ldo;娘，我又不是小孩儿。&rdo;冯润安慰她：&ldo;我会照顾我自己。&rdo;

常姨娘摇头。

眼圈子红了：&ldo;你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刚刚我哭着求你爹爹，说如果我们去洛阳的话，也让你一起去。结果你爹爹道，你的去留，岂是他能作主？润儿，你的命怎地这般苦？&rdo;

眼泪滴下来，伸手擦去。

常姨娘叹了一口气，又再道：&ldo;可惜远公子，他……哎，如果远公子没死，那该多好。毕竟，你自小跟他认识，知根知底，而且他对你一心一意。&rdo;顿了顿，试探那样的道：&ldo;那高公子，待你也是不错的。润儿，不知道高公子，他……他可否愿意照顾你一辈子？&rdo;

她这话，说得比较含蓄。

但冯润还是听懂了言下之意。莫不是希望冯润跟高菩萨暗渡陈仓，日后好有个依靠。

冯润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是高菩萨不愿意照顾她一辈子，而是……她心中总是有所不甘。可是甘与不甘，生活总是由不得自己作主。以后的事，管它呢，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哪里能想这么长远的事儿？

冯润转换话题：&ldo;主上他……真要迁都洛阳？&rdo;

常姨娘点点头：&ldo;我听你爹爹说，迁都之事要成定局了，没人能够改变主上的决定。就像当初主上禁国内士民穿着胡服，改穿汉人服装，朝廷上禁鲜卑语，改说汉话，那些王公贵族尽管抗议反抗，但主上说一不二，违反者，轻丢官坐牢，重则人头落地，如今谁敢说半个&lso;不&rso;字？&rdo;

都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如今冯润离开皇宫已有七年，对于拓跋宏，岂又能形容&ldo;刮目相看&rdo;这四个字来形容这么简单？用&ldo;今非昔比&rdo;，&ldo;日新月异&rdo;来形容也不为过。

但此时的拓跋宏，对冯润而言，已是无关了。

‐‐也不是无关。

他没有正式明文休她，藕断丝还连，让她上不到天下不着地，半空中吊着，守着活寡，嫁不了人。

冯润的怨恨，可想而知。

夜里，冯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高菩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山采一次药。冯润身上传尸病毒和鹤顶红鹧鸪霜的毒已完全消除，不用放血排毒和吃药已有三年多，高菩萨为此上山采药的次数少了。但最近又再频繁起来，高菩萨说，他要给备多些肌香丸，以后终归要用着。

因为使用了肌香丸，早已过了二十四岁生辰的冯润，面色娇嫩，肤如凝脂，看上去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龄，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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