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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他刚刚洗过脸，胡子也刚剃，干干净净，笑起来有一种近似孩童的纯真。

余乔爱的，或许正是这样不经意间向世界透露的孩子气。

她踮起脚，吻他侧脸，&ldo;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rdo;

他揉了揉余乔的头发，轻轻地答应她，&ldo;好，无论如何。&rdo;

然而他的承诺却无法消弭余乔心底的彷徨，她像一只被野兽围捕的鹿，警惕而焦灼地观察着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陈继川用电脑和田一峰联系，余乔不敢走远，就半个凳子坐在他身后，一面紧盯他，一面低头啃手指。

陈继川叫了句&ldo;老田。&rdo;

田一峰便回，&ldo;知道你要找我，放心，已经在查了，舆论不好，上面也挺重视，有结果第一时间联系你。&rdo;

陈继川不忘叮嘱，&ldo;在不违反纪律的前提下通知我。&rdo;

他是第一当事人，为避免与撰文者的直接冲突，一般办案机关都不会在事中向他透露对方信息。

页面关闭，余乔立刻问：&ldo;怎么样？田一峰会帮我们的吧？&rdo;

陈继川木着脸回答：&ldo;这件事已经不仅仅牵涉我们两个，还有瑞丽的同事，队里会处理的，咱们先等等看吧。&rdo;

&ldo;可是……算了，我也没有好办法。&rdo;

陈继川站起来，从桌子上随手抽两张红票放进裤兜，&ldo;我出去一趟，重新买两张电话卡，咱们不能一直不跟外面联系，太久不接电话你妈肯定要着急。对了，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rdo;

余乔拉住他，&ldo;我什么都不想吃，你也别下去了。&rdo;

但陈继川一脸无所谓，坚持要走，&ldo;又不是世界末日，怕什么？&rdo;

&ldo;可是……&rdo;

&ldo;别可是了，想想一会儿怎么跟你妈撒谎吧。&rdo;

他反手带上门，留余乔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脑中飞速轮转，无数张熟悉的脸孔走马灯一样飘过，骤然一停，却似乎什么都抓不到。

是的，高江，她想到昨天那一记莫名其妙的电话，以及电话里高江声嘶力竭的威胁。

高江还有一个好友，似乎姓温，是个记者，有认识钱佳，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她知道，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一切都是有心作祟。

余乔琢摸着，也许该把这条线索告诉田一峰，比他们盲目地去查更有效率。

四十分钟过后，陈继川回来了。与出门时的戏谑不同，他在玄关换鞋时，脸上带着明显的落寞与不安。

他走过来时，余乔拉住他的手与她一道坐在沙发上。

&ldo;怎么了？卡买了吗？&rdo;

陈继川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开始低头掏兜，&ldo;唔，买了，两张。&rdo;

余乔却不去看电话卡，反而问：&ldo;你怎么了？下楼时发生什么事了吗？&rdo;

余乔的担忧被陈继川一口否认，&ldo;没什么，就想事情，有点儿晃神。&rdo;

实际上他刚下楼就察觉不对劲，往日热情的街坊邻居今天都对他避之不及，走出小区大门时能听见宝安窃窃私语，最可怕是在楼道等电梯，好不容易电梯降到一层，他走进去，身后的小男孩却被母亲拉住，一齐向后退。电梯门合上之前他听见小男孩的母亲和身边的老阿婆说：&ldo;就是他，当警察又吸毒，人渣来的。&rdo;

人渣。

他在瑞丽生死之间苦苦挣扎的七年，换来一句&ldo;人渣&rdo;而已。

他低头笑，忽然很渴望尼古丁，渴望一切能让人忘记烦恼抽身而去的东西，无论它成瘾或是不成瘾。

&ldo;没事就好。&rdo;余乔知道他不愿意说，只好作罢。

&ldo;那……我去做饭，你看会儿电视，今天咱们就宅家里吧。&rdo;

&ldo;好啊，我挑个电影。&rdo;

他们一起假装没事发生，假装只是一次家中约会，平凡而珍贵。

但陈继川刚起身，就听见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他拉开门，门外有黑面神满身戾气杀上来，&ldo;原来是你，余乔呢，让她出来！&rdo;

第五十七章撕裂

陈继川连忙拉开门，讪讪地笑说：&ldo;阿姨来了。|&rdo;回头喊，&ldo;乔乔，你妈来看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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