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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所以，直到她离开了，才发现，原来，我舍不得。&rdo;

他说着轻轻笑了起来，如释重负一般向后仰靠，声音似卸了包袱爽朗轻快，又像是完全失去了方向的扁舟：&ldo;工藤，我在舍不得，原来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原来，我在舍不得啊。&rdo;

工藤新一沉默着，沉默着，偏着头看窗外来来往往各色人流，络绎不绝，却从不雷同。时间能让太多的人相遇，许多人成了记忆，一些人成了念想，只有一个能成为心上人。

沧海逆流，行舟难啊。

等待着工藤新一回话的黑羽快斗等了又等，侦探大人才慢悠悠地转过脸，&ldo;白痴啊你！&rdo;

黑羽快斗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有病吧这男人，在这么花前月下，互诉衷肠的时候……

&ldo;话说，我要说什么来着。&rdo;他瞟了一眼，犹自抽筋的男人。&ldo;你凑过来，告诉你一个秘密！&rdo;感觉到有人把脑袋凑过来了，工藤新一才懒懒道：&ldo;那女人和灰原认识，貌似还交情不浅。&rdo;他转过头去，猛然发现殷勤地把脑袋凑过来的是被晾了很久的服部平次。

工藤新一当即一巴掌扇了出去。

这回淡定的是快斗了&ldo;哦，我追了四分之一个地球的时候就知道了。&rdo;

&ldo;你&rdo;工藤一圈捶在了桌上。

快斗凉凉地瞟他，甩了个你又没问地无辜表情。

工藤新一冷哼一声，&ldo;怪盗先生这么有能耐，为什么在追了半个地球的时候还没找到你女人。&rdo;

&ldo;呵呵呵，你不也是，以你下一任福尔摩斯的智谋，居然放任一个女人在你眼皮子底下飘了五年。真实好风采。&rdo;

&ldo;过奖过奖。&rdo;

&ldo;彼此彼此。&rdo;

两个人永远要这样互损，直到一方败北才甘心。不过这一次平局。

快斗忽然正色道&ldo;工藤，我在舍不得，你在干什么？&rdo;

他的挑衅令工藤脸色微变，眸光深沉，僵持了半盏茶，工藤似是败下阵来，抚杯的手将杯耳捏得快要掉下来，另一只手摩挲着杯沿，终是叹了口气，&ldo;你问我，我问谁。&rdo;

杯中晕开的涟漪一圈圈如同绕在了心上，一圈圈箍紧，收缩，渗出鲜血的血液，疼，一瞬蔓延。

&ldo;你知道，她至少是爱你的，可是，我竟对她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rdo;耳边传来一声叹，随即一个声音如恨铁不成钢匠人痛心疾首地看着手中钝器。&ldo;工藤新一，我不想讽刺你情商低，但是，你就是情商低，毋庸置疑，无可厚非。你根本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在乎你的责任，你的毛利兰！&rdo;

工藤难得怔住，久久不能回神，脑中回旋的还是毛利兰三个字，以及他最后甩下的话：&ldo;没空陪你耗，红子给我藏了个儿子！你！就自生自灭吧！&rdo;说完，他甩袖就走。

是，他是工藤新一，他便有他无法轻言放下的责任，人的犹豫，人的迟疑，人的彷徨，或许只是考虑得太多，在不为人知的背后藏了太多无法言说的隐秘。但是世人总是擅自描摹人的表象，加以妄自揣测，形成自以为是的定义。

其实，他只是需要时间衡量，布署，来使后果严重程度减少到最小。

不过，只是时间。

&ldo;工藤，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中国有句话，叫适者生存。&rdo;被忽视许久完全失去了存在感的服部闲闲劝道。

工藤抬眸轻笑，一丝锐利闪出锋芒：&ldo;平次，为什么你就这么悠闲，如果你是我呢？&rdo;

那么谨慎，那般认真的眼神以及嘴角一抹嘲讽也不是的笑，这种神情复杂而诡谲，只是相伴多年，他的脾性服部还是摸得清的，他知，工藤新一在动摇。那是一种与众不同的迫切，极少的情况下，工藤会以这样的面目示人，便是案子遭遇瓶颈，几乎将死的时候，他未必会这样。

服部起身，走至桌旁一面墙的落地窗，视线投向远景，似映了一眸秋意萧瑟，他说：&ldo;工藤，你知道的，假设不成立。&rdo;

忽又掐了话尾，转身道：&ldo;或者说，你是从不做不成立的假设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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