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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太宰治还在和他们的首领交谈，在没弄清楚具体情况前，就算面前这个小姑娘看上去纤细瘦弱，他们也还不能轻举妄动。太宰治已经用自己聪明的头脑和并不光辉的战绩证明过了，就算抛开一切异能不谈，以貌取人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ldo;你口中的服务，是指什么?&rdo;

&ldo;如果你想要体验一下的话，请让我先确认一个问题。&rdo;胡桃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她抬起头，直视着面前人的双眼，&ldo;你，是真的渴求死亡吗?&rdo;

&ldo;活着&rdo;，这是一件多么有吸引力的事情。七七为了活着，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她获得了神之眼，又让她甘愿以的形态存活在这世间。白术为了活着，主张收留下七七，研究长生之事。当一个人丧失了活着的意志，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过得确实生不如死。

他笃定地回答：&ldo;你不应该质疑&lso;幽灵&rso;的死意。&rdo;

&ldo;人死不可复生，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么……&rdo;胡桃握紧手中的小幽灵，毫无征兆地冲向他，&ldo;再会了!&rdo;

作为一名退役的士兵，就算脑子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也该反应过来了。他迅速地后退几步，却发现退无可退，那只看似小巧可爱的幽灵正心不甘情不愿地哭丧着一张脸，迅速地拉长变粗，横贯了大半个房间。攻击范围太大，他完全躲避不开，被砸个正着。他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炽热的高温席卷他的身躯，灵魂像是被浇上了一瓢油，迅猛地燃起一簇火焰。

随后，他感到身体有一阵异样的轻灵，像是在飞一样，有些轻飘飘的，沉浸在火焰带来的温暖之中。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明起来，他隐隐约约地看到面前属于自己的身体正在向后倾倒，这一幕在他眼中如同开了慢镜头一样无限拉长。

蝴蝶，火焰，高温。

受惊的蝴蝶展翅扑入空中，耳边充满了它们的急促的振翅声。它们盘旋着平稳地向上翻飞，冲入高空，火焰构建而成的翅膀闪烁着。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自己的身体却完全没被他的动作拦住，径直地倒了下去。

……我死了?

他有些茫然地想。

&ldo;你醒啦?&rdo;胡桃上前，踮起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ldo;手术很成功，你现在是真的幽灵了。&rdo;

从幽灵变成幽灵，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不太好说。

他的同伴们也没有反应过来，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们似乎第一次看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人的灵魂，但也只有那短短的一瞬。

&ldo;你刚刚做了什么?&rdo;有人出声问道。他们无法看见幽灵，只能看到胡桃怪异地拍了拍空气。

&ldo;如你们所见，我送走了他。既然他已经活得那么痛苦了，被我埋掉会更轻松一点哦。&rdo;胡桃对着面前的幽灵结了一个往生印，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脸上的表情也逐渐从惊讶转变为释然。

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指引着他离开一样，蝶火为他照亮了前路，他所有的过去也在火焰中一次又一次静静的焚烧。他看着胡桃的往生印，浑身顿时升起一种难以言表的轻松感‐‐这就是他所期盼的，正确的死亡。

这场景震撼了剩余的人许久，半晌后，才有人站出来请求道：&ldo;这位小姐，也请给予我们灵魂的解脱吧。&rdo;

在他之后，更多的人表示了赞同。他们了无希望的脸上骤然点亮了星火，这光芒却是为了追求自身的死亡，宛如昙花一现。

死亡是反照生命的一面镜子。对于受苦的、患难的、罪恶的人来说，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

胡桃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们一一送走，然后把他们的遗体在地上一列列排好一起躺板板。在看到太宰治带着一脸大彻大悟的纪德回来时，她还抽空转过身挥手打了个招呼。

不知道太宰治这家伙对纪德说了些什么，他和与太宰治离开前简直判若两人。他一扫先前的警惕多疑，在面对着自己躺了一地一脸安详的下属竟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甚至看向胡桃的时候还带了几分真情实感的感激情绪。

看来太宰治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得注意和他保持距离了。

胡桃这么思索着，上前将手中刚刚写好的账单夹着往生堂的优惠券一同递给了纪德：&ldo;这位先生，你属下的帐就记在你头上啦!&rdo;

&ldo;……记账?&rdo;纪德万分茫然地接过账单，在战斗中处处精明的士兵此时却有些笨拙。

&ldo;当然要记账啦，胡桃又不是来给你义务劳动的。&rdo;太宰治说着，轻轻地用手里的枪朝他后背捅了一下，&ldo;作为&lso;幽灵&rso;的领袖，你不会连这点钱都出不起吧?&rdo;

&ldo;你放心，一分钱一分货，往生堂向来说到做到，所见即所得!看在你们量大能堆在一起火化的份上，我再给你们赠送一批小木盒。&rdo;胡桃拍拍胸脯保证道，&ldo;我们可是璃月的老字号了，用过的人都说好!璃月是契约的国度，凡是涉及契约的事，上头都有帝君大人看着呢。&rdo;

纪德没听懂什么&ldo;璃月&rdo;&ldo;帝君大人&rdo;，但多多少少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不就是说要尽快付钱不要赖账嘛。

&ldo;钱之一事……我会想办法尽快补上的。&rdo;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个穷鬼这件事后，他有些局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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