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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看得通透（第1页）
白芷猜测，是羌族趁着夜色，开始新一轮的进攻了。
没有援军，没有粮草，宋志远这一支孤军，能够做到守城三日夜，也已经到极限了。
加之昨日天降暴雪，不抢掠就等死的羌族，已经被逼成了一群亡命徒。
小小的峪城，攻破只是早晚的事。
白素素虽然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无数军人的性命，却挽救不了城破人亡的命运。
不过只要城防不破，她们暂时就是安全的。
她抬头看天色。
等天色一亮，她就随白素素离开这里了。
那以后，这个边陲小城，估计不用多久，就再也不会听人提起。
最多楚国朝堂的文书里，会写上：西北战败，失去城池几座。
这峪城就是那个几座的其中一个字数。
连个名字都没有。
因为战败后的新城，都有新主赐名。
而以羌族的习性，他们根本不会留下管理这城，而是把城里的物资搜刮一空，连平民都带走做人畜。
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中州鬼城之一。
这种荒废的城，在中州大陆上，比比皆是！
凡是两国邻近之间，或与牧民接近的边界，这种劫掠，屠城，抢夺，烧杀……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她再看向火光漫天的峪城。
眼前闪过无数年前，关于一个男孩的记忆。
同样是临冬，同样是一座刚被劫掠的城。
当她带领军队赶到时，大火已经烧了三天三夜。
血腥味，焚尸味，弥漫整个边城。
近万人的城镇，仅从死人堆中搜救出一个男孩。
那男孩醒来后，大喊大叫，怪他们为什么救他，为什么不让他去死！
她当即走到他身边，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想死？上吊抹脖子跳井，多容易啊！可你父母族人拼了命的救你，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再死一次？……你若真想死也行，但是他们为了救你而死，你总要在死前还了这份债吧！……我数了，这宅子里死了43人，你就为他们活43年吧！时间到了，你爱怎么死就怎么死去，我绝对不拦着！”
那日后，小男孩不再求死，跟在她身边，随她学习兵法谋略，医毒杀戮。
多年之后，小男孩逐渐长大，并最终成为赫赫有名的冷面军师。
白芷转身推门进去，刚好对上白素素看过来的目光。
白芷一愣，再一想，白素素白日里虽然晕过去，但墓穴中可是睡足了，此刻外面声音越来越吵闹，她醒来也正常。
“师父，你醒了？”
白素素半坐起身子，手托着下巴，表情恹恹。
“又开始攻城了？”
白芷回到火堆旁，双手探出，边烤火边回答。
“是呀，火光把天空都照亮了，打打杀杀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了！”
白素素目光盯着火堆，良久一声叹息。
“收拾东西吧，等天色一亮，咱们就离开这里。这里……留不住了！”
白芷挑眉，看了白素素一眼，挺意外的。
没想到这便宜师父，对这次攻城战的发展趋势，看得很通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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