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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改进霰弹珠（第2页）

如果一铳不够，那就……轰一百铳！

山上的初春是极冷的。

晚饭是一大锅乱炖菜，窝了些饺子。这是铁匠老周头招待的。老周头大名周密，本地人，世代在东沟讨营生，人如其名，行事认真，谨小慎微。

在矿上过活，石里来火里去，干活不周密，想来也活不了周密。

这锅炖菜饺子，是山里人的待客饭。传说西汉末，刘秀被更始帝排挤，出抚河北，没有兵卒，被乱军追赶受伤，被这里一个叫杜鹃的姑娘救助，吃的就是炖菜饺子。刘秀称帝登基后，特意给这里种植了满山杜鹃，以表感谢。

寓意不错。

同一片地方，同一碗饺子。穿越时空，都是亡国宗室，都是狼狈逃离，只是端起饺子碗的赵榛比刘秀当年要阔一点。

味不错。就是咸里带点苦，想来是盐巴的问题。

宋国最好的盐，是静难军节度使辖区的青盐，很是金贵，后来夏国建国，从此青盐成了需要边贸获取的奢侈品。普通人家，有咸就不错了，盐巴的来源与成分非常复杂。

赵榛才夹起第二个饺子，韩川就一碗下肚。军中做派，不抢不得食的习惯，深深烙印在了韩川身上。

落魄王爷与落魄世家子弟，出了生死场，在一个小山村里看打铁，这是一个怎样奇妙的人生。

“出了。”门外来人一步跨进，屋里众人抬头，是老宋头，“铁水能出了。”

“出铁水了，提督一起去看看铁珠子。”

赵榛韩川起身，跟着老宋头来到他的工坊炉前。

一人高的鼓腹炉向外散着灼热，炉前有人上下操作着鼓风皮排，老宋头在鼓腹炉一个按了陶土沟槽位置下面，挖了一个泥坑，灌上了水，正在冒着白气。

“这就出铁。”老宋头边跟赵榛解释，边用一根炉条，慢慢地把陶土沟槽上方的炉体掏开一个小孔。亮红色的铁水，从孔洞里流出，经过陶土管，滴落成一条线，掉入灌了水的泥坑中。

水汽瞬间弥漫开来，被山风带走，散发出一股不愉快的气味。

整个泥坑的水沸了。

老宋头封好出铁孔，不顾灼热，用一个形似铲子的工具，把坑里的东西耙了一些到坑外。

“这些铁珠可用吗？”

赵榛上前，见一堆饭粒大小的珠子，湿漉漉冒着热气，呈黑蓝色。应该可用。

是个好法子。

“老宋头，多做一些。”赵榛说完，踏步离开炉前，味道太冲了。

“明日叫赵邦杰试一下，对杀伤、铳管损耗、具体生产，做到有数。”

正说着，赵邦杰迎面而来，昏暗中，背着两杆铳，对两人喊道：“开声试过了，四百步入木一寸，比原来的铁砂要远，对枪管磨损还不知道，明天对比着试吧。”

赵榛拉过二人，背朝炼铁炉蹲了下来，身后扑闪的炉火，间歇性地照亮三个冬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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