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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危险逼近（第2页）

按历史记载，他已经在北方发动攻势了，“自河间攻宋淄、青州。翌年，破宋将马括兵二十万于乐安。继降滑州，取开德、大名。”

这次金兵南下，走的是中原东边，顺时针迂回，目的是彻底平定河北东西两路。

赵榛的初步想法是，等金国军队大体完成战略目标后，自滑州回北方，经过五马山附近，任其通过，痛击它的尾巴。

议政会议上，赵榛的想法遭到马、赵、韩三位的一致反对。

马扩认为，金军携胜利之势，锐不可当，五马山暂时不是对手。

赵邦杰与金军对抗过多次，金军几乎全员骑兵，拐子马的机动性极强，中间重甲骑兵，以三人为联，贯以韦索，称为铁浮屠，有山崩一样的冲击力，铁浮屠铠甲由生铁片打制，很难破甲，而我军大多步兵，在平原上遭遇，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脱。

韩川的反对就更为直观，他是几乎参与了所有对宋朝军队的摧枯拉朽的战斗，亲身经历让他知道，步兵的勇气与热血，在强大的骑兵部队面前，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山地才是安身之所。

只有姚平仲，一言不发。

赵榛问：“诸位都是战场老兵，你们认为，现实条件只有步兵的情况下，在中原大地，应如何打败骑兵。”

三人面面相觑。一直沉默不言的姚平仲，说出两个字：

“蕃落。”

韩川很好奇，脱口而出问道：“何为蕃落？”

姚平仲看着这个十八岁的小年轻，有些师徒传承的凝重。

“你知道归仁铺大战吗？”姚平仲问道。

韩川摇摇头。

赵邦杰接话道：“这是我宋国西军大将狄青平定两广叛乱时的一场大战。六十多年前，南蛮侬智高叛乱，建立大南国，所向披靡。后来狄青出兵，将手下一支强悍的骑兵，带入广西山地，在归仁铺大战里，一战而平定侬智高军。”

赵榛见韩川还是一脸疑问，接过老赵的话语，道：“这支骑兵，就是蕃落。所谓蕃落，就是外族部落。西军一直经略西北，狄青为与西夏对阵，吸纳周边部族勇士，无论党项、吐蕃、还是契丹，乃至播州，只要骁勇，都纳入麾下，逐渐建立起一支战力与西夏铁鹞子匹敌的骑兵部队。以夷制夷。”

播州，就是现在的出茅台的地方。狄青吸纳的藩落骑兵有一员女将，是播州杨氏第七代土司杨贵迁的族女，而她，就是穆桂英的原型。

一句话，姚平仲将军的意思，要对抗平原无敌的金军，只能建立起自己的骑兵部队。

只是，同样的骑兵部队，战争动员力与技战水平，中原人要想得到，得付出百倍代价。

游牧与渔猎，他们平时就骑马搞生产经营，围猎驰骋，根本无需专业军事训练，一有战事，大小可汗逐级呼啸一声，带上杀人抢劫的家伙事，就上马了，熟练又不需要动员。

而中原农耕，骑兵得全靠养，没有产出，甚至很少实战。非国力强盛，无以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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