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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苏府双姝（第1页）

杜若和衡芜依然住在了苏府橙心院。苏府下人称呼杜若为小姐，称呼衡芜为十三姨。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杜若和衡芜差点一口茶喷出来，相视而笑。然后就这么一直叫了下来。

伤好以后，她们还是入了苏府学堂上学。苏府聘请了一位私塾先生，为子弟授课，每天凌晨入塾就读，太阳落山放学回家，晚饭后还有自修，直到“漏下二十刻”结束，也就是夜里1o:oo左右方才就寝。

衡芜趴在桌子上，吟诵，“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夫子笑着道，“很好。字写的狗爬一样，还想着放风筝。今日加学一个时辰，自行温书。”夫子一走，大家都拿纸团砸她。

夫子家的小姐姐，呜呼哀哉，念道，“余自幼洎长，侍先君子侧，平旦集诸生及诸子，危坐说书，夜再讲，率至二鼓，无倦容。”

衡芜摇摇头，说道，“美女，你说啥？”拿手掏掏耳朵，又说道，“听不懂。我聋了。”

杜若笑着小声说道，“她的父亲是作诗，一大早就让学生们集合，他父亲正襟危坐授课。白天讲完，晚上接着讲，一直讲到二更天。”传音入密，接着道，“一夜分为五更，二更指的是晚上9:oo到11:oo之间。”

衡芜摇摇头道，“我错了。我不该乱做诗。这一个时辰，算我的。明日午餐我请客，给大家做一席冰露赔罪。”

杜若第二日置办了席面，到了午餐时间，跟衡芜一起，引着同窗一同来吃席。苏老大到了一看，不由说道，“亭榭帘幕，竞为靡丽，黄白错落，美食相间。这席面杜若妹妹用心了。”

杜若笑着道，”区区陋食，不成敬意。哥哥姐姐们别笑我们就好。我先敬诸位一杯。”

几个人吃着，吃完酒菜。衡芜让人把切好的水果拼盘和冰露拿上来。笑着说道，“这冰露是我亲自调制的。是燕京一带的地方小吃。把果藕（白花藕）切片、去芯鲜莲蓬子、鲜菱角、鲜老鸡头（芡实）四样儿掺在一起，当地人谓之河鲜儿。在小碗底垫上天然冰的小碎块，上边放上“河鲜儿”，撒上白糖，再加上去皮的鲜核桃仁、鲜杏仁、甜瓜、蜜桃。”

众人尝了尝，纷纷赞道，“别致。跟咱们的稣山各有千秋。”

正说着，小厮来报，“少爷，纸鸢做得了。”

苏老二开心道，“走。去看看。”

小厮一路引着苏老二众人去看，他一早出门采买了风筝所需物件，缚竹为骨，以纸糊之，制成仙鹤、孔雀、沙雁、飞虎之类，又添加了绘画。里头有带风琴锣鼓者，更抑扬可听。此刻已经扎好了。

苏老二招呼大家一块放纸鸢。还特意挑了个最大的美人风筝给衡芜去放。

纸鸢里头装有大小葫芦、竹管，或者栗子壳、花生壳等材料做成的哨子，大葫芦音响犹如大提琴，音韵铿锵；小哨子则声音清脆悦耳。这样的风筝放起来带着好听的声音在天宇之间回荡，不觉心旷神怡。

少男少女天天待在一起，这里头充斥着浓浓的早恋的酸臭味。这日夫子上课的课间时间。趁夫子不在，衡芜把学堂门一关，高声道，“关起门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可以在一起呢，那那是乱伦。”

余下人都笑的喷出来。二哥痞痞的说，“小爷可没有，小爷我从来不吃窝边草，只恋外面花楼里的姑娘。”

衡芜讶异了一下，泫然欲泣，假模假样的说道，“苏老二，你竟然为了外面的狐媚子背叛了我们同门。”

二哥被惊了一下子，也陪着她演戏。矫揉造作的说道，“十三姨，我不知道你暗恋我。”

衡芜笑着拿书砸他，一边追着他打，一边喊道，“小兔崽子，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听，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逛花楼玩早恋。早恋影响学习知道不知道。你还考不考科举了？怪不得昨日夫子让你背文章，你背不出来。今天我就替你老子教育教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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