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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揭开旅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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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上：

三月晴朗的午后，空气真是融合的很，温暖的微风不知是在何处酝酿起的，带着一股不可捉摸的醉意，席卷了心房最柔嫩的区域。

这里刚刚下过一场绵雨，春雨洗浴过的青山更迷人了，两旁的青山比平时更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及散尽的雾气像淡雅的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山的腰间，阳光照射下的每片叶子上的雨滴，仿佛都成了最耀眼夺目的五彩的珍珠。

正当夙杳惊叹大自然的美丽时，一条活泼可爱的红鲤鱼跃了上来，碰巧就落在夙杳脚下，眼睛瞪得滚圆，小嘴一张一合，不时吐着透明中带着点白的泡泡，可爱中是无助，无助里更是无奈。夙杳凝视着它，仿佛看到了最真实的自己，在内心的深处徘徊挣扎，不知何处才是安放的家，夙杳轻轻抱起那条鱼，端至面前，神色复杂地说：“你说，何时我也能像你一样被命中注定的人救赎呢？你有你的家，而我的家却早就不在了，你可以没有任何愁思，就这样简单单纯地活在这个天下的某处，逍遥自在。而我，却一点释怀的机会影子都觅不着。”夙杳一松手，鱼儿灵活地跳入水中，尾巴打了个转儿，就消失不见了，唯一能证明它存在过的，只有湖面泛起的点点涟漪，和扁舟上的水痕。但涟漪总会消散，水痕也会逐渐蒸发，直到再也没有人记得它还存在过。

夙枫听见了这些话，皱皱眉没有说什么，一个从小失去双亲的人，能够在外人面前装的无所畏惧，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自己的内心有多脆弱，多么不堪一击。不再想那么多，双臂一撑，扁舟加快了速度。

很快他们到了乌芃城。

乌芃城：

“到了，夙氿说你要去的普洱之海就在乌芃城的那端。”夙枫将扁舟停在靠岸的地方，率先下了岸，将左臂往前一身，夙杳斜挎上行李压着夙枫的左臂也上了岸。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明明我们是修仙的门道，师父早已经成仙，为何修仙之人不能直接用法术来呢？”夙杳与夙枫并肩走着，脚下偶尔踩到几片落叶沙沙响，林子里寂静的很，声音轻轻的就已经听得分外清楚，他们所经之处，惊动了鸟群，鸟儿扇动着翅膀，空气微微波动，引起了一阵大风，风袭来之时，卷着些许尘沙。夙枫见状挡在了夙杳面前，免得尘沙进了夙杳的眼睛里。夙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夙枫待在一处，夙杳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彼此的呼吸声，看到这样体贴的夙枫，夙杳愣了。

“你别说，这个问题我倒还真没想过。但这是老一辈的神仙留下来的规矩，是不能打破的恒规。任何神仙都不能在凡间使用法术，否则就会遭到反噬，严重点的，还会有天谴，所以千万别。”夙枫看着夙杳愣了的傻样子，不由轻笑出声，待风沙过去了，夙枫转身继续向前走着，但是速度却并不快，夙杳很轻松就跟了上来。

“知道了。不过来到乌芃城，我总是感觉这里有着很浓的祥瑞之气，比九华派还浓郁。”夙杳歪歪脑袋，仔细嗅了嗅，空气里是一片花开的寂静，溪水的清芬，静待的草香。

“那是自然，守护普洱之海的千索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了海的宁静和平。这乌芃城是最靠近普洱之海的地方，它位处普洱之海南方，不止乌芃城，普洱之海周围所有都城都受到了千索的保护。北方郢都，南方乌芃，东方曲阜，西方邺城都是普洱之海的相邻都城。千索的保护所及之处，没有人敢在那里放肆，这四座都城没有偷盗，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是人人都向往着的都城。”夙枫眼神平静极了，仿佛只是在说一个久远的不能再久远的故事了，但是平静的水面下到底泛着多少涟漪呢？说不清的，难道你说的清吗？

“看来，这个千索很在乎他的主人啊。夙氿师兄跟我说过，千索之所以要维护普洱之海的宁静和平，是因为他的主人希望逝后不会沾染上血腥，所以他付诸一切都要去守护这一切。”夙杳右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揪了揪嘴唇上因为干裂而起的白皮，一不小心揪掉了一块皮，朱唇上有了斑斑的血迹，夙杳却没有多去在乎，这点痛也莫不过是痛了那一下，一切就都过去了。自己的一生到现在又有多少是快乐的呢？从小失去双亲，克死夙湮师姐，这难道就是宿命吗？夙杳驻足在原地，不在向前进，因为前方殊途未卜，她不清楚走下去究竟是对还是错，干脆就留在原地，不进不退，也许才是对大家最好的结局。

夙枫不经意扭过头来，撞见了这一幕，快步走了回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都不懂的照顾自己的吗？”说完夙枫白皙修长的食指尖滑过她的伤口，银光闪过，伤口瞬间就愈合如初。

夙杳苦笑道：“干嘛啊，我现在很困很困了，昨晚没睡好，痛一下还能让我清醒一点。”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有些嗔怪的意味看向夙枫。

夙枫想看待一只傻瓜一样看着夙杳，食指弯曲，轻轻敲了一下她光滑的额头：“第一次听见有人自残清醒的。估计除了你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喏，这是今天摆渡之前，有一位好心的渔夫送我的桃花水，由新鲜采摘的桃花瓣碾碎迸出的汁为引，加了少许甜果制而成的酱，酸甜可口。走了半天了，肯定渴了吧，嘴都裂成了这样，你多少喝点吧。”

夙杳收回了思绪，接过来那个不起眼的瓶子，低头喝了一大口，砸吧砸吧嘴，舌尖舔了一圈嘴边的水迹：“嗯，很好喝。这边的民风到挺淳朴大方的。我们好像到了，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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