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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旧事壹刀（..）”！

吃了黑白保命丹，此药果然非同凡响，楼等升感觉生气从四面八方注入他的头脑、身子、四肢，觉得自己至少年轻了十多岁。到底是年轻十一岁还是年轻十九岁，他不能得出一个确定值。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之前的十多年里，他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的生气问题。

尽管吃了药，他还是来云满天那里续生气。云满天自从买药回来后，性情更加孤僻，谋生的两项技能都没有很好地发挥出来，好在改卖药也算小有成就。

如今云满天被抓了，他照常来云家。欢娣让楼大爷进云满天的小按摩室里，躺也好，趴也好，随他自己。楼大爷一个人在小屋子里怎么都觉不舒服，光线不好，屋子太小，外边太吵。平时觉得有生气的织布声--唧唧复唧唧，现在听来就是刺耳的噪音，听不了一口茶的时间。

得将他的生气使者弄出来。他问阿顺愿不愿意出钱将云满天弄出来。

阿顺与欢娣以泪洗面也想不出法子，当然愿意。

楼大老爷出面，加以金钱，摆平此事。

花了五千两银子。是云满天连同小壹与阿弯冒着被“一阵风”吹走的巨大风险得来的全部报酬。小壹还没回来，阿弯不知去向，银子花了个精光。实际上还倒贴了，因为阿弯与牛车丢失，赔了二百两银子。

卖药好几个月，官府从没说囤药，等药快卖完了，钱到手了，有罪。毫无疑问是遭人算计。

算计他的是谁呢？见他有点钱就打主意，应是官府内部的人眼红嫉妒，出谋划策以官威压人，媚上欺下，既达到本人龌龊目的，又给官府带来大收益。这个人，他一想就想到楼等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以后得防着楼二爷。

此次欠楼等升一个大人情。估计如果不是楼大爷出面，云满天从听到的有特别内涵的盘问中得知，连罚带赎的可能得要上万两银子，是卖药的全部本金。楼大老爷的面子值五千两银子，云满天没有银子回报，也没有等价的物品回报，他登门致谢，两手空空。

“满天，想开点。你要真想卖药，得弄个‘售药许可证’，那证我有。你下次卖药，找我合伙即可。”

药能卖完，是两个女子的功劳，他自认没出一点力。他不是卖药人，应是没有下次卖药。

倒贴也算完成了钱柜子给的卖药任务，他得将那一万两银子送去。哦，采白纸扇草，虽没采到，也有五百两，是九千五百两。

此次去连云观，云满天带欢娣去。

走前他特地打听“一阵风”。

阿顺说大家开始因为害怕呆在家中，呆了两个月左右就呆不下。有些必须得出门才能赚生活费用，尤其是难民在这里本没有家，就在两府间做些小生意或打个临工。两个月不出门，老本啃精光，没钱不能活命，早就开始跑动。

也怪，“一阵风”就是一阵风，刮一阵就没了。风没刮，刀还在，王壹自己可以出来的。等，他只能等。欢娣多次问他，他也只答：“等。”

在等待中，欢娣拼命的地织布卖药，唧唧复吆喝，无人问她何所思何所忆。

她所思者她是哥哥，没有看好弟弟王壹，她不配做哥哥。她自认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也受不了这样大的打击，整个人憔悴不已。她所忆者，西阳宫在哪里？欢哥在西阳宫是个怎样的人？又怎么成了欢娣？如果她能变回原来的欢哥，是不是可以保护好王壹？

云满天察觉到欢娣内心翻滚的情绪，想得带她出去晃晃，免得她一个人自己出去寻找。他丢了王壹，不能将他的媳妇也丢了。

钱柜子住持对云壮士送来九千五百两白银那是相当高兴。他内心八分认为壮士卖完药后能给钱，六分认为壮士会给全部，零分认为壮士这么快送来。做生意不能十分认为赚钱才去做，有八分已经是高分，钱柜子一般有五分五就会做。

钱柜子的这份相当高兴与见到欢娣的高兴比起来，精于算计的住持觉得前者只有后者的十分之一。见到欢娣的高兴是得到黄金万两的高兴。

得到黄金万两的高兴该如何表达？住持没得到过，表达不如他意。他手足无措，开始时想拔下刀给欢娣，动作一点儿也不潇洒，大拇指卡在肩膀脖子肉上，旁边的小道士以为他要自断其脖，惊叫出声。

惊叫声镇住了慌张，钱柜子拔出刀给欢娣：“出门得带刀呀，这把刀送给你。”

手忙脚乱，满头大汗的年轻胖道士竟是连云观的住持，一见面就要送把刀给她，是瞧不起她不会刀么？她有刀，小刀，藏在身上，趁他不在意，可一刀划破他的，他脖子上的肥肉也多了点儿，可能一刀不够。

“刀你自个留着吧，多练习，等你拔出刀来，别人都给你多少刀了。”

“给我多少刀？”

有病。欢娣不想说出她认为的事实。

“十五刀。”云满天听出欢娣的心声，这样尴尬的谈话，他想快点结束。“住持，我们还有别的事，告辞。”

“哎，等等，等等。那个，你们大老远来的，我送点药给你们，那个，你们想要什么药？”

“我们好好的，要什么药，你是咒我们生病么？”

“不是不是，我们想的不一样。我想的卖药赚钱呀，是不是云壮士，你看你，一下子就卖了一万两银子的药，你赚了二千两。你要是卖万两黄金也就是十万两白银的药，那至少能赚二万两银子，量大价优，我们绝不会让卖药人吃亏，云壮士，我们合作得挺好的，要不再合作一次？”

能赚二万两银子！这七个字不经意从钱柜子住持口中说出，立即化成了一股风。想跑，没门，云满天的万千神思冲出脑海，噗地抓住它，哔地融化后，汇入了血液，流经每一个毛孔。

“得了吧，住持，你这药坑惨了云叔叔，我们不想再卖药了。云叔叔被抓蹲班房...”

“住持，十万两银子的药，本钱太大，我要好好考虑，一定会考虑。我先回去，有无结果都会告知。”

楼大爷不是说他有“售药许可证”，而且他当时说可以找他合作。他当时没想到十万两与二万两之间的联系。他是个瞎子，格局小，好在住持格局大，二万两，他不贪心，一万两即可。真得好好，好好，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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