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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回忆与梦境（第2页）

向两边眺望了半天也没看见桃花林边缘的穆献：“……”

好一个不大。

你就是凡尔赛的真传弟子凡尔花吗？

花无尘已经大步流星地朝前了，一边走，一边导游似的跟他介绍道：“要说这庄子啊，也真挺小，拿来干什么好像都不是很好用的样子。所以啊，我娘就跟我爹把庄子讨了来，差人种了一庄桃花，有闲情逸致时，便带着我来转转，陶冶陶冶情操。”

穆献追上去：“所以，这里到底有什么？你要给我看什么？”

“嘘，别急啊，小漂亮。”将食指放在唇边，花无尘仰过头来，朝穆献眨了眨眼睛：“先跟我在附近玩玩。”

眼见花无尘一路穿枝向前走去，穆献只好跟上，听着花无尘一路小漂亮长小漂亮短的，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那个，打个商量。虽然很感激你觉得我长得好看，但，我好歹是个男人，你别这么叫我行不行？混账羔子听起来都比这称呼顺耳。”

花无尘不以为然：“不换。再说了，我喜欢喊人小漂亮。不信你去苍梧宫问问，那里头有很多人都是我的小漂亮。”

无言以对，穆献只好转移话题。将望不着尽头的桃林环顾须臾，他道：“你是要带我一直走下去吗？”

“当然不是。”抬手打了响指，脚下纷落桃花登时化烟散去。穆献朝四面看去，只见群山环咬之中，火烧夕阳之下，万顷平湖盈光跃金。其中有老叟披笠垂钓，在饵线处点起圈圈均匀波纹。

“这也是你家产业？”穆献问道。

摇头，花无尘道：“这倒不是，这只是我家乡附近的一处湖泊，不过我爱来这里玩。”说罢，指指那垂钓的老叟，道：“那老爷子人最是和善，每次见着我，都要给我钓一尾大鱼。”

穆献：“大鱼？”

花无尘眼尾似乎亮起了一点光，闻言，十分耐心地同他比划道：“是啊，大鱼。只要是这湖里有的，老爷子都能给我钓上来。即使哪天我心血来潮想弄只王八来玩玩，他也能给我找到。”

“这么神奇？”心生好奇之意，穆献依言望去，果然便见船内篓筐沉沉，装得都是又大又肥的新鲜活鱼。而老爷子抱着鱼竿，正在船边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盹儿，身边放着精心分盒的饵料，不着水的地方，还放着一根小鱼竿，明显是用来哄孩子玩儿的。

穆献看着，不自觉往前踏出一步。听到脚下一声铮响，他一怔，抬起脚。圈圈涟漪从脚下迭到岸边，将平湖群山层层波迭开来。

景象再定之时，他已身处于一庭院花园之内。

不清楚花无尘还想给他绕多少弯子，穆献几度想走，但又出不去，只好跟在花无尘后面。

穿过几处错落有致的假山，他走在叮咚作响的流水泉溪上，兀得听着少女银铃般的甜美笑声，转头，眼前一座精致漂亮的秋千。

花无尘道：“到了。”

穆献止住脚步，定睛望去。秋千上，一个肉嘟嘟的小孩子正晃着腿，垂下的桃色衣角一翩一点，正是儿时的花无尘。

原来这个日常不做人的家伙小时候居然还有这么像人的一面。穆献忍不住想。

小花无尘一下一下地晃着自己的小萝卜腿，玩了一会儿，眨着眼睛看向秋千旁的一对夫妇，软道：“娘亲，爹爹，陪我一起玩嘛。”

妇人掩面而笑：“怎的，小尘儿今日不要那些漂亮的小丫鬟陪你了？”

小花无尘鼓了鼓嘴：“要的。要小……漂亮和我一起玩，但也要爹爹娘亲和我一起玩。爹爹娘亲，可是，可是大漂亮呐。”

双手负后，男子面无波澜地看向自己的妻子，妇人却是笑得比之前更厉害了些。走过去，妇人将小花无尘举起来抱在怀里，柔道：“那这样，娘亲坐在秋千上抱着你。爹爹在后面推我们，怎么样？”说着，抬头看向男子：“花哥，你觉得呢？”

不加言语，男子默然走到了秋千后面。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张笑颜，他将身体弯下来了些，按着妇人的背，把人向前轻轻推出去了一个弧度，如此反复数次，脸上也未见一丝不耐。

“这就是我小时候。”站在这一家三口之后，花无尘垂手而立，眼睛追随着那悠然晃响的秋千：“怎么样，过得挺不错的吧。”

“嗯。”穆献抬头问道：“你就是想给我看这个？”

“别急，这只是个铺垫。”把穆献往后拉了些，花无尘道：“你过来，将那秋千数三个来回，接下来你看到的，就是我想告诉你的。”

心头莫名，穆献将目光移向那缓缓摇动的秋千链，在心中默然数着来回的个数。

吱呀。

“一……”

吱呀。

“二……”

吱呀。

正当穆献要数第三声时，一捧滚热的鲜血瞬间在眼前浇开，伴着四面锥刺如耳的尖叫声，刹那间将整个穹顶染成了深不见底的黑色。空无一人的秋千猛然向前甩去，伴着刀砍铁链的声响，将方才美好的场景撞了成了个支离破碎的模样。

“三……”花无尘极轻说着，目光跃过花园内接连倒下的丫鬟，朝门口处抱子仓皇离开的妇人看了去。

“来吧，让我来带你看看，那群鬼族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