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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此去路漫漫（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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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顾沉思片刻说：“臣认为今年的考题，不妥。”

萧云天没做声，用眼神示意柳顾继续。柳顾这才松了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殿试是一个机会，一个平民施展自己才华的机会，也是一个朝廷发现拥有治国之道的人的机会。殿试的本意是是选拔人才，这些人才将来或许会被陛下征召入朝为官，为陛下排忧解难，又或许会给一些朝廷官员当幕僚。他们都必须是有一定的胸襟和抱负，是心怀天下的人。而今年的殿试，臣觉得更偏向于············如何经商。”

“如何经商？此言何意？”萧云天不解。

柳顾回忆着题目说：“今年的试题，表面上是说关外的私盐贩越来越多，已经严重的侵犯官盐的利益，问怎样改变这一局面。而实际上是说关外盐商走私，致使盐价下降，官盐无法出售，问解决办法。虽然问法差不多，却是在用不同的眼光看待这一问题。前者是从朝廷的角度问惩治私盐贩的方法，后者是从商人的眼光来问怎样才能出售官盐，捞更多的钱。两者性质相差太大了·······”

柳顾陆陆续续说了半个时辰，萧云天也陆陆续续听了半个时辰。脸都快黑成锅底了。手掌一拍，木质的桌子顿时化为碎屑，萧云天一怒之下竟使出五成内力！柳顾一个激灵的趴在地上，头靠手，手贴地，心尖儿还在打颤。

萧云天双眼通红，呼吸加重，嗜血的一面在这一刻显现无疑。他不断通过深呼吸来抑制自己的怒气。半柱香过后，情绪是收敛了些，可脸上丝毫没有由阴转晴的迹象。萧云天双手将柳顾扶起来，对他说：“刚才是孤不对，吓到柳爱卿了，孤在这里给柳爱卿陪个不是。”

柳顾听这话又想跪下了，诚惶诚恐的说：“陛下说笑了，是臣用词不当，引得陛下发怒，请陛下降罪。”

萧云天用手禁锢住柳顾，摇摇头说：“孤是有些气愤，但不是因为你。历次科考都是由礼部侍郎主持，再经过吏部考试，最后再由孤给予官职。礼部的那些老家伙们，孤是看他们年事已高，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才没动他们。没想到他们的手竟伸的这么长，都干涉到如此重大的事上来了。是真当孤不敢动他们吗？”

柳顾听到这里疑惑了：“皇上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萧云天苦笑道：“要是真的早就知道就好了。今年的试题就是礼部出的。那些老家伙，在孤的眼皮子底下都乖得很，虽然平时有点不安生，但也没给孤弄出多大的麻烦，大家都心知肚明。孤只当他们是想在选拔人才时贪污点银两，再塞几个无用的人进来。这也没什么，到时孤随便找个理由将那几人打发掉就好了。不曾想他们竟擅自将试题的意思都改了。这不是在为朝廷选拔人才，这是在为他们自己选拔人才啊！”

柳顾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什么叫做为他们自己选拔人才？

萧云天凝视着柳顾，仿佛在忌惮什么。

李亦在门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直接推门而入，对萧云天说道：“你不用这么张前顾后的，柳顾不是任何势力的人，你有什么话，大可以明说。”

萧云天还是没有开口。李亦又说：“你以前可不是这种性子，皇帝做了四年，连性格都做变了吗？······如果你在顾及那些禁军，那就没这个必要了。我已经把他们迷晕扔到了柴房里，没到明日寅时，他们是不可能醒来了。”

萧云天终于下定决心，对柳顾坦诚：“柳顾，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柳顾被萧云天的那个‘我’字给吓到了，连忙又要跪拜。李亦眼疾手快的拉住柳顾，说：“你别跪了，云天是真的有事想让你去办。”

萧云天接过话说道：“我只会对师父和亲人朋友自称我。我真心结交于你，想拜托你帮我办件事。如果你想与我结交，那我们之后就是朋友了。如果你还当我是君，那今天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我希望你能全部忘掉。”“结交结交！”几乎是萧云天话音刚落，柳顾就同意了。能和皇上结交成朋友，这可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啊。

萧云天被柳顾给逗乐了。这次不是之前的坏笑、冷笑，也不是那种邪魅的笑，而是一种对朋友毫无芥蒂的笑，让人如沐春风。柳顾一时看呆了，反应过来后，佯装的咳嗽两声来掩饰这忽如其来的尴尬。

萧云天也没有说破，紧接着刚才的话说：“既然你已与我结交，那你也该有权知道一些事情。第一，我之所以通缉你，是因为我认为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但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其他势力的人。所以我才在茶楼里对你动手动脚，给你加个‘藐视皇权，以下犯上’的罪名，并派出禁军缉拿你归案。

禁军的领头林峰就是礼部侍郎的人，这样更能混过他们的眼睛。但我也在他们中安插进我的人，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推你一把，把你送到我师父这里来。师父的确是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他在你来之前本是想进京来看我的。我告诉他让他帮我查一个人，因为我没办法亲自调查你。最后你没有让我失望，你不属于任何一种势力，对问题也能一针见血，有点小计谋也懂得与人打交道。看来，我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柳顾满脸黑线，感情我被追的那么辛苦，只是试探我啊，你早说啊，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云天停顿一下，继续讲：“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去一趟边疆，帮我镇住那些心怀二胎的人。至于你的安全问题，我会让师父陪你走一趟，怎么样？”

李亦一把揽过柳顾，像个登徒子一样的笑道：“小可爱，就让老夫来保护你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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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单膝跪在萧云天面前，萧云天双手负背，俨然一股帝王风范：“林峰，你随孤回京。这次押送柳顾去边疆的事情，就交给你手低下的人去做。此去路途遥远，为了能让他们更轻松一些，孤决定让师父也和他们一起上路。都收拾收拾，即日启程吧。”

林峰心里纵是千个万个不愿意，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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