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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已往（第2页）

昭明殿的荷花已开过了花期，半池凋零，只余一池接天莲叶。

长乐与嘉懿方才踏入宫门，被秦凤歌拦下，她给他们见礼，道：“请殿下和长孙公子进内殿稍候，公主殿下正与清源长老在湖心亭议事。”

他们俩都一脸焦急，若不是有上次罚跪的教训，这回长乐肯定会直接一个飞身跃到嘉宁面前一吐为快。

他们望向湖心亭，莫离也在，她在圆桌上摊开一些名册与画像供嘉宁和清源长老过目。

清源长老一脸愁容，连连叹息：“诶，真是重创，荀韶陵竟折了我们罗云门如此多的精锐！时至今日，都未能补上足够的人才，细作缺失，罗云门损失惨重啊。”

提及此事，嘉宁再怨愤不过。荀韶陵在南珂潜伏八年之久，他所做的可不只是临走前偷个军力部署图那么简单，他还收集和窃取了大量罗云门细作资料，这也是对罗云门的很大的一次重创。嘉宁再明白不过，军机失窃她身为罗云门掌门顶多就是有个疏忽不察之过，但若朝臣就罗云门细作大面积被折之事追究她的过错，她就真的再没复位的余地了，幸好罗云门及时察觉并封锁了消息，没有让这消息流散出去，否则她要承受的压力就不仅于此了。

近来清源长老主要就着手于在各方挖掘培养可用之人，以为备战罗云门情报细作不足为由打破祖规不分门第汲取人才。

嘉宁问：“刚入门的这一批怎么样？他们的集训到什么程度了？有无突出可用之人？”

清源长老道：“他们毕竟不是从小培养的，各中有武功的智谋又不行，有些善于算计伪装的身手却不行，武功身手，智谋才华，细作之计……要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细作谈何容易？不过，凤歌倒是不错，各项皆善，一点就通，人本聪慧，又出身峨眉武功出众。除她之外就无几个尤为突出的了，凤歌可以用了，而其他人还需磨砺。”

“望月楼和风云堂呢？这两处耳目众多，而且风云堂高手如云，也可以从这两处着手搜寻。”嘉宁道。

“老夫起先就与天歌商讨过了，他早已在搜罗之中了，这是天歌呈回来的人选卷宗，望月楼为次，风云堂为主。”

莫离早已注意到长乐嘉懿进昭明殿了，她还不想长乐知道她是细作，故意退到一旁以示她不参与讨论，直到这时才应话上前替清源长老打开一卷长卷，看着上面的字，道：“这是风云堂的，第一位是诨号为“长安大侠”……”莫离顿住了，抬眼看向嘉宁，嘉宁明显地脸色一变。往下看了几眼，清源长老也心知肚明了。

嘉宁难免有些气，拍了一下卷宗：“玄武就是这样办事的？选个人都拿不准？这是在故意气我吗？”

清源长老抚须说道：“殿下莫动怒，天歌并非刻意为之，这卷宗都是按每人在风云榜上的位次排的，这“长安大侠”即季长安了，他的确是位武功高手，看他的位次要被天歌看中列为第一位也并不唐突。这是位可塑之才啊，殿下以为呢？殿下还不改原先的想法吗？”

嘉宁的目光落在卷宗上，滞了一下，回答清源长老：“是的，我依旧认为他不能去罗云门。此人来历不明，难于控制。”

清源长老与莫离都没有再多说什么，清源长老只是又叹了口气。

他们继续商议下一个人选，而清源长老实则十分记挂季长安这个人选，他太了解这人若是进了罗云门会有怎样的用处。

长乐和嘉懿已经候了好一会儿了，长乐愈加心急，可又实在不敢闯过去，他一个劲地向莫离摇头晃脑抛眼色，莫离过了许久才领悟，她听嘉宁与清源长老此刻讨论的已不是机要之事了，于是上前提醒嘉宁：“殿下，长孙公子与五皇子殿下已恭候多时了……”

嘉宁这才向他们二人望去，清源长老提议此事先商议至此就先告退了。

清源长老和他们打了个照面，行了一礼，他走后，他们俩等不及秦凤歌引他们过去，直接快步走进湖心亭。明明心里很急，却故作淡然，给嘉宁行了拜礼，长乐开始道出来意：“皇姐，我师父要离开长安了。”

嘉宁眉头一拧，依然疏朗地笑：“好啊，没人再胡乱误导你们两个了，这是好事。”

嘉懿道：“他此时应该出发了，没准已经出城了……”嘉宁不做理会。

长乐把一个包袱呈到嘉宁面前：“这是师父让我们转交给皇姐你的。”

嘉宁漫不经心地打开包袱来看，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却目光一颤，有些愣怔。

包袱里，有一把手枪，二十发子弹，及一个张字条，字条上简单的一句话：“嘉宁，保护好自己。”

嘉宁突然起身，揪住那个包袱，问他们：“他是从哪个城门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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