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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欲言又止（第2页）

“那些人说了什么，这关你什么事？”诸瑶儿沉下脸来，“我叫你是去带路的，不是去偷听！更不是偷听了再给我透风报信的！如果是良人要纳妾，岂能不报告我？要你如许急三火四的跑过来说？你自己的职责呢？自己的事儿都干欠好，到处乱蹿来乱蹿去——成何体统！”

烟雨本欲奉迎，不想却被骂了一通，耷拉着脑壳一个字也不敢讲。见这情形，诸瑶儿嘲笑着叫人领了她去找贺氏受罚，另遣了飞雨去跨院那边代为带路——但烟雨风风火火跑来报信的动静已经叫蓝氏、贺氏都晓得了，贺氏把罚烟雨的事儿急忙叮咛给婆子们动手，与蓝氏一前一后跑了来。

诸瑶儿见到这阵势便啼笑皆非道：“姑姑们如许着紧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是不是什么大事，便是烟雨那小蹄子太不像话了，婢子年都没有教出来过敢擅离职守的使女。”贺氏忙寻个捏词，道，“这不，这会过来给少夫人请个罪？婢子以后必然好生教导她们，再不让她们犯如许的懵懂。”

蓝氏则道：“婢子刚好于来看看。”

诸瑶儿抿嘴笑道：“好啦，我这儿没什么，姑姑们自去忙罢。”

虽然她这么说了，蓝氏跟贺氏却或是不肯走，话里话外的作用便是想问个毕竟。

“听烟雨说着，大约是赖大勇那边想投靠良人，却又不宁神，因此想把他们帮派里的二当家许给良人为妾。”诸瑶儿道，“我初听也以为很是惊奇——这蒙山帮既是盗匪又是私盐商人，内里纵有女眷，不是他们偷偷接上山去的家属，想来也是被他们抢劫去的无辜佳。居然有个二当家是佳……听烟雨说的，宛若这位二当家生得还不错。”

蓝氏、贺氏一起问：“那公子应允了吗？”

“烟雨没听完便来报我了，我哪里晓得？”诸瑶儿笑道，“真不是什么大事……姑姑们该忙什么便忙去罢。”

见她神采自如果神态轻松，不像是强作冷静，蓝氏跟贺氏略松了一口气，对望一眼，道：“既然如此，那婢子先引去。”

话是如许讲，出了门，蓝氏跟贺氏少不得又要彼此商议一番：“以前还道蒙山帮主来投，是件功德。不想他们这般不要脸，好好儿的打起公子后院的主意来了！”

“少夫人倒是磨砺出来了，我还忧虑少夫人接到动静会受不住……”

“我也怕少夫人会不雀跃，烟雨这个蠢货，也不想一想，别的的话她如何便没听见，偏巧听见了这几句？一准是那些人故意进步了声音叫她晓得，好提前赶来报信。如果能因此叫少夫人闹起来，未必公子瞧不上他们保举的人，被少夫人闹得下不了台，便应允了呢？”

“如果是如此，赖大勇那些人怕是早便跟明沛堂里的人勾通上了，大约存有眼线。否则如何会晓得烟雨会入网呢？”

“这倒未必，以前烟雨她们被选上，别的人不便没了时机？未必是这些人作怪，想叫烟雨因此事被赶回去，换了他们的女儿上来。”

蓝氏皱眉道，“少夫人既然让我们不要管纳妾这里的事儿，我们便依了少夫人不问。真相少夫人现在也不是从前养在深闺里头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了，现下少夫人已是自有主意，我们事事代管究竟不可样子。再者不过一个侍妾，又是草泽出身，慢说依我们公子的身份万万看不上，便便看上了最多也便是做个铺排……横竖摒挡起来都简略的很。我们或是先去查一查，赖大勇两天前到了季园参见季老丈以后，有谁提点过他们什么？”

“季老丈……”贺氏欲言又止。

蓝氏会心，郑重道：“贺妹妹你宁神罢，我虽然受季神医教育，学得这一手医术。那也是季神医给老夫人面子，我总归是老夫人调教出来的人，老夫人既把我给了少夫人，那我天然什么都向着少夫人的。慢说季老丈是季神医的叔父，便算是季神医与少夫人起了冲突，我定然也是站在了少夫人这边的。”

贺氏还真忧虑如果季固借着这些日子对明沛堂里的打听，撺掇着赖大勇这么干、又大约这个让汤天下纳妾的主意本便是季固出的——蓝氏跟季去病关系亲切，怕她会因此尴尬。现在得了蓝氏的准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下两人商议了几句，各自去追查了。

诸瑶儿这儿，除了小憩被打断外，这日便像平常一样，如果无其事的处分着诸事。到了蓝昏，赖大勇一行人告辞而去，汤天下回了后堂更衣。

换了一身家常常服，汤天下便问：“以前给赖大勇他们带路的是烟雨，如何后来换成了飞雨？”

“那小使女没调教好，听壁角也便算了。听到一半跑到我这里来起诉，连寻片面替她都不晓得！我已经把她交给贺姑姑管教了。”诸瑶儿也不婉言，道，“如何了？”

汤天下噫道：“确凿没礼貌，是该罚。”这才道，“没什么，我送客出门看到换了人，还以为你这儿有了什么事，把她叫走了，故而换了飞雨过去。”

诸瑶儿道：“我都打发烟雨去奉养了，便便缺了人，便是从前院喊两个来顶替，也不会去打搅你那边啊！”

“为夫也是这么想的。”汤天下摸着下巴，笑道，“嬴儿素来最是贤惠……对了，那小使女跑你这里来告什么状？该不会是？”

诸瑶儿笑着道：“你说她能告什么状？”又斜睨一眼丈夫，“说起来，她半途擅离职守过来起诉过失，但你到这会总该跟我说个清楚罢？如果要添人，我总也得给她摒挡房子，免得啊，担搁了她进门的日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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