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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五章 二 齐都昊天风云会同室干戈何所悲（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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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疯了，被逼疯了。

他不是长子，亦不是嫡子，在身份上不要说比不上身为嫡长子的齐靖宇了，就是嫡次子的齐靖涛（九公子）他也比不上，可是自己的出身却比他们更有利！若不是从礼法上讲，他比他们二人出身更高贵！母妃所在的裴家绵延至今已近千年，是王后所在的崔家可比拟的吗？更不要说先孝德王后那个商家女了。可是他们二人呢？齐靖宇不把他们所有人放在眼里，确实，他有自傲的资本，齐国王室他们这一代是‘靖’字辈，可世人一提‘公子靖’，只会想起一个人，齐国的世子齐靖宇——面对他，自己唯有压制自己内心的不甘，他斗不过公子靖！可齐靖涛呢，他是比自己聪明，比自己善谋划，可是他凭什么看不起自己，或许他自以为他一闪而过的轻蔑自己看不到。他为人是暴躁，可还不蠢，可不是武安君那个蠢货，没有自知之明还狂妄自大。

齐靖宇不倒，他会永远庸庸碌碌的过下去，可是都是父王的儿子，谁没有一朝为王的渴望？所以当齐靖涛拿着那份完美无缺的计划来找他时，他立即就答应了。只要齐靖宇倒了，他就有机会为王，有其他人在，也许他还会失败。可是他敢说不疯这么一次，他将来一定会后悔的！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为什么要犹豫！哪怕这计划不够完美他也会疯狂赌一次的，他想他是不想这么一辈子的……名满天下的‘无忌公子’（秦延沛，字无忌，素有贤明，世人谓之公子无忌。秦无忌，秦昭王之幼子，秦武王之弟，行十七。武王行猎于安丘，与众人散。遇猛虎，只五人，无忌救武王乃伤。武王感其义，赠地四县……公子闻名天下，于国有大功，封地共二郡七县。……后秦安王继位，为安王忌。……公子以证清白，遂持匕割喉。公子既死，为天下悲，其治下百姓无不痛哭流涕。……呜呼悲哉！公子仰无愧天地，俯无愧世人，真君子也。）就算贤明广播，最后还不是持匕自尽！他果然是个疯狂的赌徒——

这是齐靖宪（信陵君）第一次直视齐靖宇，第一次仔仔细细的观察他。齐靖宇的五官很完美，是的完美：锋利的长眉、深邃的双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凌厉的下巴。组合起来很英气，符合美男子的一切特点。锋利的眉，这个应该来自父王，他们兄弟几个都是一双剑眉。薄薄的唇，也应该来自父王，据说薄唇的人薄情，这大概是真的了，父王和他们兄弟几个都挺冷血的。深邃的目，越发显得他深不可测了，不像父王，可印象里已逝的孝德王后温婉贤淑，不像她，想必继承于某位先祖。高挺的鼻梁，不是鹰鼻，却显得桀骜不驯，凌厉的下巴，为他添了几分气势，自是不怒而威。

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他周身的气质每每都逼得自己不得不避其锋芒，想要臣服于他。他的气场很强大，和他在一起，总是不自觉地被他所引导，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王者之气？即便如此他也是不服的，王侯子弟总是不甘人下的。

像这样注视着齐靖宇，以前他是不敢的，可现在又有什么可怕的？计划成功了，齐靖宇死；计划失败了，他死。所以他以无谓的姿态注视他，可是他的面容依旧平和，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起，被他这么直直的望着，只一瞬就令自己害怕，令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他迅速越过公子靖上前，连反驳他话的勇气也无，大步向正和殿走去。

败？被他注视着自己他竟想到了失败？不，会成功的，计划完美的挑不出一丝的错，齐靖宪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告诫自己。

正和殿前，鼓乐声声，宴正酣。

台上正在上演的是古老的舞蹈《出水莲》，台上女子们腰肢曼妙，舞步蹁跹，步摇晃动，襦裙摇曳。一昂首，一抬足，无不露其风情；一扬袖，一摆臀，无不显其妩媚。更妙的是舞娘们随着音乐摆动弯腰竟组成了绽放的粉色莲花，莲瓣随着舞女的动开始浮动，一张一合，整个莲花摇曳生姿，令人赞为观止。

《出水莲》此舞别具新意，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被其吸引，人们还来不及为这奇妙的莲花喝彩，莲花便散了，只留莲心着白色丝袜的红衣女子独自在高台的一角起舞，又有四位青衫女子举着长宽约五尺的白布置于舞台中央，另有四位青衫女子端着四盆墨汁置于白布的四角，然后，青衫女子退下。身着红衣的女子缓缓舞至白布上，伴着和缓的曲子竟已足为笔，沾着铜盆里的墨汁起画来。

殿上有些人隔得略微有些远，竟看不清红衣女子画了些什么，尽管如此，众人的视线也交织在红衣女子身上，一眨不眨的，生怕错过些什么。此舞编的可谓绝妙，无论是先前舞女组成的莲花，还是台上正在完成的画卷，哪一个都称得上精妙绝伦。更不要说此舞独具匠心的融合了两者，以前者引人入胜，以后者惊艳全场，此舞绝矣。

画毕，曲终。红衣女子立于白布一侧，跪地，道：“祝王太后福寿安康，在此小女子献上《秀丽江山》一幅，恭请王上和太后御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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