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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家族把你当成工具（第2页）

“正是因为人少才要留下来，准确的来说是白天人少，这个城里的一切活动似乎都是在晚上进行的。”离榭说道，“茕城似乎是昼夜颠倒了。”

离羲摸了摸下巴：“也是，真是奇怪，好好的为什么昼夜颠倒？难不成他们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

“本君有点儿眉目，但是还不能确定。”离榭说着看向离羲，“我们先去医馆看看。”

离羲对离榭点了点头，然后和离榭继续往前走，一个不小心离羲踢到了一个碗，碗里半碗已经冻结成块的黑红色东西被摔出来几块。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没有看见。”离羲连忙说道。

倚在墙角的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慌慌张张地用手抓起那些不知道是什么都东西放回碗里，然后将碗抱进怀里。

“老人家，不好意思。”离榭说着从袖子取出几块碎银，“贱内不小心踢到了你的东西，这是我们的赔礼。”

离羲不满地推了离榭一下：“你就不能给我换个称呼吗？难听死了。”

老乞丐没有接过碎银，抬起头来，乱蓬蓬的头发笼着一张脏兮兮的脸，在看到离羲的时候，那张脸似乎出现了一丝欣喜，紧抿着的唇角松驰开，甚至扬起了一个弧度。

离榭看着老乞丐的目光神情立刻不悦了起来，皱起眉伸手将离羲揽进了怀里，然后随手将碎银扔到了那个老乞丐面前对离羲说道：“我们走吧。”

离羲点了点头然后随着离榭走开，二人身后的那个老乞丐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是闭了嘴，然后捡起地上的那几块碎银擦干净收起来靠回了墙角。

离榭出手很是大方，虽然只是几块碎银子，但是已经足够这一个老乞丐衣食无忧大半年了。

“等一下帝君。”走出数十步后离羲突然拉住离榭停了下来。离榭看向离羲问道：“怎么了？”

离羲站在原地片刻之后，回过头看向了那个老乞丐，却见那个老乞丐虽然缩回了墙角却也在偷偷看着自己。

离榭随着离羲回头，发现乞丐的目光之后不满地将从自己怀里出去了的离羲按回了怀里，不悦地抬起离羲的脸，酸酸地道：“看一个老乞丐做什么？本君不够好看吗？”

离羲抱住了离榭的腰身将头埋进离榭怀里，半晌才发出声了：“帝君，是他……”

“是谁？”离榭问道。离羲复又抬起头看向离榭，回答道：“我……在离家的那个爹。”

是离生，曾经用尽一切保护着离羲的离生，曾经背叛过离羲的离生……

离羲转身和离榭向离生走了过去，离生紧张地站了起来转身想走。

“阿爹。”离羲开口唤道。离生脚步一顿，背对着离羲不敢回过头来。

离生怎么就沦为一个乞丐了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哥、哥哥呢？”离羲抿了抿唇道。“枫儿……已经没了……”离生终于开口，然后缓缓地回过身，“你、你还愿意叫我阿爹……”

凭着离家那些事情，离羲见到离生如今这个模样应该是立刻仰天大笑的，但是偏偏记仇的离羲这一次却把那十八年的养育之恩记得更清楚了。

“我听说离家没了……”离羲说着顿了一下，从帝熪口中得知离家被灭门之后，离羲一直有意地装作自己不知道，关于离家，离羲又是追忆又是怨恨，或许装傻才是最好的结果。

离生沉吟片刻自嘲一笑：“造化。”

离羲喉咙一阵哽咽，说不出话来，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后离羲道：“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离生连忙唤道，然后看向离榭，“你是离羲的夫婿？你们有娃娃了吗？”离羲摇摇头：“还没有。”

离生将手探入怀中摸了摸然后摸出了几个铜子还有一个小小的长命锁，将那些铜子数过几遍后连带着长命锁递向离羲：“阿堇，爹也没有钱了，知道你不会缺钱，但是还是给你一点。还有这个长命锁，本来以为是要给你和蔺昀的孩子的，所以一面刻了离，一面刻了蔺，现在……”离生说着尴尬地笑了笑，离榭的脸则是顿时沉了下去，又是蔺昀！

“左右都是给你的孩子的，收下吧。熔了重新打一个也好。”离生说道。

离羲愣了一下：“你……”

“对不起，家族把你当作工具我无法阻拦，但是我把你当成女儿，家族也无法阻拦。阿堇，在你第一次唤我爹的时候，我就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了，我就忘记家族把你交给我的目的了。阿堇，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你就会知道，只要把孩子放在心上了，就再也舍不得放下了。”

“不哭，你以前不是总是三天两头用各种法子找爹要零花钱吗？现在爹也没有什么钱了，都给你。”离生说着将手里的东西胡乱塞给了离羲，“爹手上脏，就不帮你擦眼泪了。阿堇，你要好好的。”离生说着转过身摇摇晃晃地走远。

“你傻啊！”离羲眼中含着泪花冲着离生喊道。离生没有回头，摇摇晃晃地走远：“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闺女啊，小阿堇。”

离榭伸手擦去离羲的眼泪将离羲抱入怀中：“天命如此，也不要太伤心了。”“我们以后别生女儿。”离羲仰起头对离榭道，“生个女儿要是活成了我这个样子会累死你的。”

离榭笑了笑摸着离羲的后背回答：“好。”

“生个儿子要像你孝敬你娘那样子孝敬我，不然就扔了再生一个。”离羲道。

离榭好不容易才忍住要大笑出声的念头：“你想要生我自然奉陪。”

“那你先叫我一声娘，我感受一下。”

离榭：“……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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