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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魔王之泪（第2页）

“她会幸福的。”楚月寒搀起绝尘。

“会吗？”绝尘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楚月寒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好公主。上天会保佑她的。岭?格萨尔能如此惦记她，想来他也一定是真心爱慕。”

绝尘没说话。

“喂，小子。你这样……我不习惯了呢！”白泽走过来。

它看着眼前特别狼狈的绝尘，想到以前他那么的张扬跋扈、无法无天，心底不由地生出几分怜悯。但它不会如楚月寒一般细语安慰，也怕勾得绝尘更伤心。因而，倒不由地学起了萧尺素的口吻。

绝尘只是看了它一眼。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半晌，绝尘闷闷地回了一句：“我该是什么样子的？”

“……”白泽缄口。

这个问题此时如果回答出来，可能会刺激到这小子。正当白泽纠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突然听到楚月寒低呼一声“绝尘”。

一向力量睥睨天下，身子犹如钢筋铁骨般的绝尘，突然像秋风落叶坠落在地，不省人事。

“这下……”雪凝画和白泽面面相觑。

楚月寒看着他微皱的眉头，紧抿的双唇，叹息道：“梦里也许能取到他的泪水吧。”

果不其然。

绝尘昏睡的这几天，流尽了他一生的眼泪。

楚月寒都有些手足无措了。他没见过脆弱的绝尘——甚至就连他温柔的样子都没有见过。绝尘的颓废，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你醒了。”楚月寒进来的时候，看见绝尘就坐在桌子边上。

他气色恢复得很快——快得惊人。可是，他失去了表情。连一贯狂傲的姿态都没有了，就像一只被网束缚住的已经绝望的狮子，不想挣扎，不想斗争……也不发怒。

楚月寒将一只杯子放在绝尘面前，一只放在自己面前。他给绝尘和自己都倒了一杯。绝尘似乎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酒面。酒面上都仿佛浮动着楚千秀的影子。

“虽然，我不太赞成这样做。可是如果能够暂时好受一点……”楚月寒缓缓端起酒杯。

绝尘淡淡地瞄了他一眼：“你遇事还是喜欢逃避。”

楚月寒缄默，半晌，他幽幽道：“你不也是在逃避么？”

“不逃又能如何？”绝尘的语气丝毫没有波澜，话毕，他仰头喝尽了酒，没等楚月寒动手，自己就又倒了一杯。

“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说完。我要走了。”说着，这一杯也喝完了。

楚月寒顿了顿，道：“中原将乱……你……眼下这般，还是固守拜火教妥当些。你……”

绝尘似乎是讥诮地勾了一下嘴角：“萧尺素招揽人才确实有些本事。居然如此帮着他说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楚月寒也不知怎么地，脱口就忙着解释。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绝尘又倒了一杯酒喝下，“看我心情。”

楚月寒不由地勾了一下嘴角——绝尘这句话实在耳熟得很。

听到他这么说，楚月寒也就放心了。

“我这几天也要走。本来还不太放心。”

“你不放心我？”绝尘有些意外。

楚月寒没回应。

绝尘倒尽最后一杯酒，喝完便起身，连行李都没收拾就离开了。直到已经看不到他的人，虚空中才传来他的一句话——

“江湖多风险，你可记好了！”

（绝尘……临走时留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想提示我的吗？）

楚月寒深知他的为人，绝不会平白无故留下这种废话。可他已经走了。楚月寒轻轻叹了一声，等着出门寻药的白泽和雪凝画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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