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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第2页）

柏煜赶忙拿起木棒写道：“别挖了，不然身后的伤又要痛了。”

魏与风嘴角裂开，写道：“不痛，我想把与您的聊天带走，很快的。”

“有什么好带走的，难不成以后每说一句话，你都要保留？”

“可以吗？”

这个反问着实把柏煜噎住了，他实在没想到魏与风有着这种收藏癖好，不过他也看得出来，比起开口说话，书面交流更能让魏与风轻松舒服些。

柏煜写：“反正地板和墙面不行。”

魏与风表情遗憾，不舍地看着地面上文字。这些都是他与神灵第一次聊天的记载，是神灵赐予他的礼物，是美好愉快的记忆，是能证明神灵温柔待他的存在，每一个字都意义非凡，他不想丢下。

但是神灵不喜欢他这么做，他不能让神灵对自己的印象不好……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魏与风眼神坚定，从外面拾起大片的叶子把地面盖住，又抱着藤类植物挂在洞口。

密密麻麻的叶片拦下光的孩子，它们对里面很好奇，却永远也不会知道，里面的黑暗正守护着属于魏与风的珍宝。

女萝山栖桀壁中，离绪冥冥涅菩下。

风起叶舞，魏与风毅然决然收回视线，继续赶路。

依旧是柏煜在前方探路，魏与风在后面收集灵兽。不过这次柏煜带偏了路线，有意把魏与风往北面引去——

他发现那里有湾月牙湖，湖水如灵镜，水面跳动着荧光，像是云裳上的鲛珠，只是看了一眼，心灵顿时纯净，对成为阿飘的身体也有了进一步的掌握。

柏煜觉得湖水对魏与风有帮助，便整晚守在那里看看有没有危险，见过往的都是灵兽，饮用湖水后明显有活力了不少，他放下心让魏与风过来，看看这月牙湖是不是一个隐藏宝藏。

其实以魏与风对柏煜的善意，柏煜完全可以直接告诉魏与风哪里有机遇，哪里有珍宝。只要他敢说，魏与风肯定会相信他，但是这样的魏与风就会缺少了历练的过程，得不到应有的进步。

就好比写一本书，书中只用“魏与风身世悲惨，一直遭受不平等地对待，经过他坚持不懈地努力，他终于成为了圣尊。大结局，完。”短短几句话概括了魏与风的人生，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其中的魏与风是多么的空洞。

柏煜对自己的定位是魏与风的虚拟网友，他生命中的一种偶然。这种偶然会因为外界的改变，必然影响了魏与风的轨迹。

原本想往西走的魏与风偏离了路线，一路跟着灵兽来到北面的月牙湖。待他把狗尾兔收进笼子里时，透过郁郁葱葱的矮灌木，他看到了莹莹闪光，悠然寂静的仙境。

魏与风眼底平静，像是午后波澜不惊的海面，在察觉不到危险之后，他谨慎地走了过去，蹲下来，指尖轻轻撩动湖面。

水纹皱褶了他的倒影，魏与风能感受到湖水中蕴藏着浓郁的灵气，只是呼吸上这里的一口空气，就等同于他打坐一炷香的成果。

如果这片湖水存在于门派中，基本也是首席弟子以上的人才有权力使用。

但对魏与风来说，比起这潭湖水，他更在乎无所不在的神灵——

无论是不是神灵安排的，他只想知道这片灵湖，能不能映出神的倒影。

一个“您”字已经在嘴唇边呼之欲出，却被魏与风用舌尖抵在上颚，不明显的喉结一动，话语最终被咽下了肚子。

他用手勺了些湖水上来，淋在脸上的伤疤上，冰冰凉凉的触觉像是寒蚕冰丝拂过，血痂脱落，只留下一道粉红的线。

“这湖水真的有用！”柏煜飘在湖面上凑近了看，眼睛闪烁，与湖面上的光点不分上下。

只要是对魏与风有帮助的，都能令柏煜高兴，他急忙催促道：“快！把你手臂的伤口和背上的伤口也浇上水试试！”

只是魏与风没有管手上的伤口，他把灰袍脱掉，左右看看，心中暗示周围没有人，神灵也不会在意他的身板，过了很久才鼓舞了勇气，害羞地把里衣的也脱掉。

一眼望过去，柏煜看不见一点肉，只有凸出来的肋骨和凹下去的肚子，以及各种遍布身体的新伤旧伤。

柏煜的嘴张了又合，把脏话止住，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最后他实在不愿再去看魏与风，转身飘到湖中央停下。

绪风犹如冬日的暖阳，柏煜听着身后传来的水流声，垂下明净的眼眸，以暖风平静心中的不忿。

青丝如绢，白衣如云，衣袖如雪，白玉如人。

性感的脚踝裸露在外，柏煜赤脚在踩在镜面上的天空，像是隔着一块玻璃，把天空踩在脚下。而他一直想看到的，是魏与风代替他的位置，把天空，把凡间都置于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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